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冷酷的光,“我是去杀他的。”
可你们不久前还在接吻。
宫野志保垂下头,将手放在质感很好的裙子上,抿紧了唇,“真遗憾。”
刚刚在与普通人聚会时的那种快乐,在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
也是,身处黑暗中的人,又怎可以向往光明呢。
黑衣组织也好,血腥凯撒也好,本质都是一样的,是她,被一时的假象遮住了眼睛。
于是,当那淬满了毒的刀刃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才会充满了惊讶。
车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刻意的呼吸声。
“志保。”
如月枫突然叫到了她的名字。
“嗯。”
宫野志保仍是低着头。
“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女人平淡且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缓缓响起,“同样的,我对它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但是,只有当你思考了千万遍仍然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可以去选择它。”
“只要仍然还有一丝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就不要轻易的放弃。”
宫野志保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是虚无主义的信徒。”
跑车以一个炫酷的甩尾停在了研究院前,在她关上车门前,她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对她耸了耸肩,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欠揍的笑。
“我谁的信徒都不是,是博取众家之长。”
【·s:桔梗,带着雏菊过来,我今天晚上就要见到你们。】
【fiore桔梗:收到。】
-
“说点什么吧,有关于那个人,血腥凯撒。”
空荡寂静的场馆内,本堂瑛海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什么好说的。”
伊森·本堂垂眸,擦着自己手中的枪。
他们明明是血缘相连的亲人,此时坐的位置却离得那么远,相隔的长椅,更像是时间。
本堂瑛海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了一些,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抬起头向上看,只能看到铅灰色的天花板,“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森·本堂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枪没有那么娇贵,也不需要天天的擦拭来保养,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消耗品存在,但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能够做的事情了,只能擦枪。
一下又一下,直到它变得光可鉴人,从上面能够看到他罪恶的倒影。
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生活被入侵的很彻底。
在他回到安全屋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到那只被好好养在花瓶里的玫瑰,想要不要浇水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悄然间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