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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李墨白去医院探病探得勤快,基本上每天都去报个道。莫风对于他的勤访自是举双手欢迎,两人每日愉快地谈天说地,李墨白时不时殷勤地为他倒倒水,削个苹果,两人凑在一起,看起来极是亲密,和谐无比。
每日为莫风抽血化验的小护士是个资深腐女,瞅见这两个长相出众的男人之间略微暧昧的相处,格外地兴奋,常常扒在病房外猥琐地偷窥,然后将两个帅哥之间疑似美好的奸情八卦给同事们听,一群志同道合的小女人躲在衣帽间里叽叽喳喳地探讨,气氛热络欢快。
这一天夜里,又是这个小护士值班,她正无聊地捧着本耽美小黄书看得欢乐,值班室墙壁上,一间病房的呼叫灯亮了。
小护士撇撇嘴,藏好小黄书,起身去那病房查看。
这是个多人的大病房,呼叫的是5号床的病人。小护士进了病房才想起这5号床躺着个常年昏迷的老人,不可能按床边的呼叫键,一定是病房里其他人的恶作剧。
小护士愤恨地扫了一眼那一屋子躺着的病人,暗暗诅咒其中装睡的某个人明天打吊针找不着静脉,恼火地走回自己的岗位。
小护士并不知道,方才她前脚刚离开值班室,就有一个黑影摸了进去。那人迅速地取走了小护士桌上的单人病房区门卡,抬头在值班室墙上挂着的病人名牌房号表上扫了一眼,转身消失在医院黑暗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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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的病房在单人病房区的第四间,门口坐着两个他家的保镖,此时正在打扑克打得热火朝天。
那个黑影躲在不远处的墙后观察这两个保镖片刻,撬开挂在附近墙上的电闸盒,拉下走廊的电闸。本是亮堂无比的走廊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伸手看不见五指。
两个保镖骂了声‘操’,甩下手中的扑克牌。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去外面找值班的人看看是不是停电了。”
另一个很不爽:“为毛是我?”
第一个说话的保镖嘿嘿一笑:“刚才那几把你都输了,不想明天出门的时候输得连裤子都不剩,就乖乖地去找人。”
输了牌的保镖没办法,打着手电骂骂咧咧地寻人去了。
他刚走到过道边,冷不丁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臂,将他拽进边上的过道里。保镖刚要呼叫,那袭击他的人一只胳膊卡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按住他的脑袋,用力反向一扳,保镖的颈椎错位,脖子被扭断了,直接咽了气。
他手上的电筒掉在地上,‘嗵’的一声,在安静黑暗的医院走廊内听着格外地清晰。
另一个保镖发觉事情不对,顿时警惕起来,摸着插在后腰的电棍,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向刚才发出响声的地方走去。
他轻声呼着同伴:“小赵,小赵……”
没有人应答。
保镖更加警觉,终于摸索到了那个过道边。
地上有一丝亮光,保镖低下头,看见地面上那个手电还开着,缓慢地转着圈儿。
他愣了愣神,而就是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道黑影窜了上来,强壮的双臂紧紧地桎梏住保镖的颈部。
‘咔擦’一声,保镖二号的生命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黑影将两具保镖的尸体拖到墙角边,弯腰拾起地面上的手电筒,缓缓地打开莫风病房的门。
莫风的病房灭了灯,黑影用手电照照病床,看见他正蒙在被子里睡觉。
黑影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悄悄摸到床边,很果断将匕首扎在莫风的身上。
匕首扎下去的时候黑影就发现上当了,手中的手感完全不对。他用手电照向床铺,猛然掀开那被子。被子里根本没有人,只是包裹着另一床被子,让人产生莫风睡在这里的错觉。
黑影心道不好,转身便要离开。有人拍拍他的肩,他下意识地回过头,那人突然出手,将电击枪压在他的脖子上。
黑暗的病房里,蓝白色的电光在螺旋状的电击枪头闪烁了几秒钟,中招的黑影就匡然坠地,不省人事。
连接病房供电的电源是与走道上分开的,莫风打开电灯开关,惊讶地望着李墨白。
李墨白低头看看地上趴着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将电击枪放回口袋里,回头淡淡地对莫风道:“搞定了。”
莫风依旧很惊讶,指着那个男人语无伦次地问:“这……这就是那个袭击我的人?墨白,你怎么知道他还会来?”
李墨白此时心情颇为激动,哪有功夫搭理莫风。他垂着头,盯着地上那男人,忍耐住想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的冲动。两个多月,这个家伙整整折磨了他两个多月,又是囚禁,又是动手动脚,还掀他伤疤,对他进行心灵的摧残。如今这个恶棍终于落在他李墨白的手中,他要将这家伙找个地方关起来,好好地折磨一番。
李墨白上回听莫风说起被袭击的事,就怀疑袭击莫风的人是纠缠他的神秘人。既然如此,他毫不客气地将莫风作为诱饵,成天伴在他身边,等待神秘人的再次造访。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李墨白的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顿觉心情舒畅无比,过去两个多月的郁积一扫而空。
他深吸一口,弯下腰,手臂微微地颤抖,咬牙猛然将男人翻了个身。
头顶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李墨白愣住了:
竟然是他!
地上躺着的男人李墨白见过,还不只见过一次。
这个男人也是r的酒吧中的常客,似乎是个严谨的上班族男人,总是穿着黑西装,不说话,坐在酒吧的角落里闷头一杯一杯地灌着威士忌,是狐狸老板最喜欢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