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狠狠地握紧拳头又倏地松开。
掺杂个人感情又怎么了。这么多年,他如果对宁友川无情,又怎么会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想到这一层,刚刚向阳内心泛起的涟漪瞬间消散。
宁友川这个人,为他做多少事他都看不见的。
阿姨为秦怡打开房门之后,对着这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秦怡就知道,路长歌又不对劲儿了。
果然,卧房里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路长歌坐在地毯上慢慢地叠衣服。
他看不见,全靠着摸索在试探,哪件是衣服,哪件是裤子,全屏感觉。
这会儿他拿了一条硕大的围巾,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袖口或是裤管,揉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处理。
“师兄?”秦怡诧异地叫出声来。
路长歌比了个“嘘”的动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秦怡看见那个笑容后打了个寒战,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怎么形容呢,他觉得,路长歌笑的比哭还难看。
秦怡弯下腰问他,“师兄,让阿姨来帮忙弄吧。”
路长歌摇头,“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秦怡看了看,没办法,给自己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
“师兄,这些都是宁导演的衣服吧……”秦怡找了个话题,看似随意地说着。
路长歌摇摇头,没接话。
“你平时都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啊。我总见你穿格子,你喜欢格子?”
秦怡一直觉得,爱格子成癖的人多少有些异于常人。
路长歌不回他的问话,过了一会儿,秦怡也觉得没意思了,索性不声不响地陪着他叠衣服。他也不伸手,就在旁边给路长歌解释。
“这是羊毛外套,现在还不常穿。现在这件是衬衫,还是挂起来吧……”
宁友川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路长歌倚着墙壁不声不响。地上一堆的衣服乱七八糟。有叠得工工整整的,也有随便丢成一团的。
宁友川心里想的是,幸亏他早上只是翻了卧房的衣柜,没去翻衣帽间。
宁友川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秦怡,弯腰去扶路长歌。
路长歌瑟缩了一下,那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可怜。宁友川直觉,路长歌心里又有事儿了。
自从他受伤以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心里的事儿一点都藏不住了。
而且任性,多疑,喜欢发脾气。
“怎么了?”宁友川的声音,可以说小心翼翼了。可越是这样,路长歌听着就越烦。
“你让向阳回来吧。我知道你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