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仔细一想,这一上午发生的事还真多。
路先生一走,成祥便又回医院了。
当着路先生的面不好反驳他的安排,可是让他真的再不来看长歌,成祥直觉做不到。
不管怎么说,路长歌现在这个状况还是很让人担心的。
到了医院,路长歌午睡还没醒。耗子也趴在床边儿打盹。
秋天的风挺硬的,虽然病房很暖,挨着风口的病床却总是会有细细的凉风灌进来。成祥过去给路长歌掖了掖被子——虽然耗子给他盖得严实,成祥还是亲自整理了一下。
然后又看歪在床边的耗子,整个人瘦小瘦小的,本来就不是有精神的人,却要强挺着去照顾另一个人。成祥不自觉地脱下外套盖在耗子身上。
护士过来给路长歌量体温,成祥摆手叫她别吵醒这两个人。他坐了一会儿,看看长歌,又看看耗子。最后觉得这两个人没什么可担心的,才要离去。
谁知他刚拧开门把手,就听见路长歌悠悠转醒。
“谁?”
才两天的功夫,路长歌的耳朵就已经伶俐了许多。
“我,成祥。”
“成哥?”路长歌吃惊不小,“不是说这几天都不来了?”
路长歌语气黏黏的,带着午睡后的慵懒,嗓音软软地问道,“什么时候了?天黑了没有?”
“下午。不到四点,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耗子呢?”
“睡在你身边儿。要叫醒他?”
路长歌的声音小了一半,“不,不了。他也难得睡个好觉。”
成祥一笑,“你倒是替别人着想,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路长歌伸了个懒腰,“给我口水喝吧。”
成祥走过去拿过杯子用小汤匙喂他水喝,被夹在中间的耗子动了一下,便又睡过去了。
“成哥,刚刚宁友川又回来了……”
成祥喂水的手一僵。
“他又做什么?”
“他亲我了。”
成祥第一次没听清,路长歌又重复了一遍,“他亲我了,他说让我跟他和好。你说呢。”
成祥有种错觉,他仿佛看见路长歌狡黠一笑。
路长歌是这么想的。
反正他现在这个状况,想一心搞事业算是遇到阻碍了。不如就停下来,像宁友川一样理一理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