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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烬在酒店设宴,包厢很大,一方圆桌能容纳二十来人。
时程虽然总躲着檀烬这位债主,可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得来跟时茭攀攀关系的。
几乎是一到偌大的包厢,就开始给檀烬打招呼寒暄拍马屁,谄媚的嘴脸,怎么看怎么精明。
沈家的人没一会儿也到了,只是时茭没想到,周骁和禾悦两人也来了。
周骁和禾悦一进门,二人眉眼间都萦绕着汹涌的阴郁,眼下泛着乌青,寒潭似的眸子深不见底,幽凉刺骨。
还都赤裸裸的盯着时茭。
时茭在桌下扯了扯檀烬的衣角,被吓得有几分怯意。
檀烬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怎么来了?”
檀烬挑挑眉,自然是他允许周骁和禾悦来的。
炫耀。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和谐,直到包厢门被人推开。
沈奕泽和徐临初来的时候挺巧妙的,一前一后,都是西装革履,气度不凡,顶着那冷峻傲气的脸走进,落座在餐桌上。
时茭呼吸一滞,瞥了眼檀烬,腹诽:这两人怎么也来了?
没等檀烬开口,时程倒是率先解释:“既然今天是商量小茭的婚事,我也就把他另外几位未婚夫都找来了,大家不介意吧?”
另外几位,未婚夫?
他这话一出,不仅时茭和檀烬无语凝噎,几乎是场上所有人,脸色都有呈现出尴尬。
时茭粉雕玉琢的脸憋着怒气,不高兴地努努嘴,低斥时程:“什么几位未婚夫?我就檀烬这一个。”
时程现在为了钱,怎么死乞白赖都行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彩礼我都收了,可不能厚此薄彼。自然,檀先生的彩礼,就用那一笔钱来……就当是吧。”
他还挺勉强。
时茭都不知道,时程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时茭目露凶光:“把、钱、还、我!”
都要冲起来了,要不是檀烬压着的话,这会儿都要撞时程身上去了。
时程要是不把钱还给沈奕泽他们,时茭很膈应,搞得还成他欠了钱一样。
时程真是厚颜无耻,笑笑,喝了口酒:“什么你的钱,我是你老子,你的所有东西都该属于我。”
受了气的时茭立刻把目光转向檀烬,希望檀烬给他做主,最好把时程打个半死不活。
檀烬坐姿慵懒,单手扶在时茭身后的靠背上:“行啊,你还要多少?或者说……”
邪肆的目光扫过另外几人,带着倨傲与轻蔑:“还要多少,他们才能出局?”
“为什么要——”
檀烬一个眼神,时茭虽然忿忿不平,却还是闭了嘴。
时茭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被放在这里,还不如放在怡红院呢,就跟待价而沽准备拍卖的小倌一样。
一个人的贪婪藏不住,时程现在的嘴脸,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时程笑得都成翘嘴了,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开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