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宜却次次刷卡,按照原价格购买。
双手接过无?限制的黑卡,店长像是松了口气,捧着卡跑得飞快。
佩妮也不跟江宜互怼了,为了避免宋卿提问?,只好不停地吃东西。
“她?这样真的不会难受吗?”宋卿看着佩妮吃过的空餐盘,有些担心。
江宜知道?她?的食量,摆了摆手道?:“不用管,她?吃饱了会自己停下的。”
包厢门又被推来,店长刷完又回来:“您本?次消费一共是八万八,祝您用餐愉快。”
咳咳——
刚刚入口的清茶差点被喷出来,薛静鸢拍拍胸脯一脸惊讶道?:“多少?”
听到金额后?的宋卿有片刻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于是只浅浅抿了口茶不讲话。
换算完美元的佩妮也被震惊到了,转过脸不可思议道?:“是因为我们食用了许多珍贵动物吗?”
看着被做成各种花样的鸡鸭鱼肉,佩妮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吃得有些太多了。
下次还?是少吃一点吧,佩妮这样想着,然?后?又咬下了一口手里的酱鸭腿。
唯有江宜面不改色,淡声问?:“你刚刚没讲完的话是什么?”
见人没有为难自己也没有提出对价格的异议,店长松了口气说:“九九老?板说如果是江小姐您来的话,就按四倍的价格收费”
但云九纾的原话是:只要是江宜那个小混蛋来,不管吃什么,都给我刷她?个八万八!一碗水也要卖八万八!小混蛋,她?要敢问?你就说老?娘收的是辛苦费,让她?自己捂着那芝麻大点的良心想想看,对她?漂亮的姑妈做了什么混蛋事!
两边都不能得罪的店长只好挑着好听的说,可是九老?板的话里没有好听的。
被骗到江宜家里收拾完行李的云九纾还?是不解气。
虽然?骂宜程颂已经骂累了,但云九纾还?是觉得气,于是拍着桌子就把几十家店长召集到一起开会,并且放了话,全江城的私宴只要江宜去,不论江宜吃什么就都按最贵的收。
栖京阁的店长弱弱举手问?:“如果是宋小姐呢?”
“她?是我侄女,收什么钱!”云九纾一拍桌子气呼呼道?:“我只收江宜这个小混蛋的,给我狠狠宰她?,她?可比我有钱多了。”
一下午没打?着牌,还?白给人当了半天保姆的云九纾在手机到账八万八后?,心里那口气终于出去了。
彼时她?正在四仰八叉躺着,享受着身后?人的伺候。
正给云九纾揉腿的人察觉到她?的开心,揉腿的动作一顿,慢慢地倾身想站起来。
“停了干什么,接着揉。”云九纾抬脚抵在眼前?人的心口处,染着大红指甲的脚尖轻轻拨弄着眼前?人的领带:“你侄女那么有钱,我放点血怎么了,你心疼?”
宜程颂把头?摇得飞快:“不不不,她?不是我侄女,我们有且仅有的唯一侄女叫宋卿。”
一个飞机紧急回来的宜程颂连身上的正装都没换,差点连进?家门的资格都没有,连哄带求了半天,最后?换到半跪着给老?婆捏腿求原谅的机会。
明明是那小混蛋江宜惹了人,却变成了自己不回来就要离婚。
联想起上次云九纾打?电话过来发脾气,铁面无?私的宜程颂非常利索地将江宜开除侄女籍,讨好地哄着眼前?人。
“哼哼,算你识趣。”云九纾将脚挪上去几分,搭在宜程颂的肩头?,冲人勾了勾手指。
原本?半跪在小矮凳上的人被这一勾,立马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了。
“她?跟你年轻时候一样混。”云九纾捧着宜程颂的脸,抬手攥住领带往下压,逼宜程颂往自己怀中靠。
二?人的唇不过半尺间,宜程颂的视线凝在那抹红唇,语气虔诚:“我忏悔,请让我赎罪吧。”
话音落,宜程颂没等云九纾再出声,便倾身吻住了身下人。
…………
宋卿手术当天,是个暴雨天。
积压在江城上?空多日的阴霾被闪电撕裂,呼啸的风里彻底染上?了冬的凛冽。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碎裂成?无数的小水粒,佩妮拉上?窗帘后?转过身,与身后?的人对视上?。
已经换好了手?术服的江宜站在她身后?,表情平淡。
深绿色的手?术服衬得江宜更白,即使是素颜,也仍旧美丽。
“dawn,你确定你还好吗?”佩妮和江宜好友多年?,最清楚江宜的状态。
每次一到雨天,江宜的心情都?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
如?果当天有排手?术,除了特别紧急的非江宜不可的情况,佩妮都?会主动去抢主刀位。
其实下雨并不会影响到江宜的手?术效果,只是一场手?术结束,江宜总是需要大量酒精才能入睡。
在每一个雨天的深夜,江宜都?会被?剥夺掉睡眠的权利。
佩妮心疼她,除了能帮忙减少一些手?术外,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雨天是江宜的心病,是佩妮和其她人并不了解的过去。
“我没事。”江宜看着遮住雨幕的窗帘,平淡的收回了视线:“我现在不需要酒精也可以入睡的,别担心佩妮。”
佩妮看不透江宜,尽管好友多年?,佩妮也无法自信的说出自己懂江宜这种话。
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江宜,不论是多难做的手?术,不论是多难啃的实验,江宜从来都?不会表露出半分?慌乱或者?惧怕的神情。
她始终都?是淡漠的,像长白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叫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