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我写题写懵了!”季白星耳尖冒起可疑的红晕,只见她慌忙摆手,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刚刚写这个这个,材料阅读题,刚读到‘手机对青少年来说是不是毒品’,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白星这一通慌张的比划,把原本不慌张的林寂都整得紧张了起来,她僵硬地安慰:“没事没事,我知道我知道。”
季白星尴尬得脸上两颊似乎都能看到微微的红晕了,她捏着笔抿了抿唇,正不知还要做什么的时候,眼睛一下看见林寂手上的蛋糕,她立马将耳畔的碎发拂弄到耳后,朝着林寂的方向微微低头倾身。
林寂愣了一两秒,手捏着勺子正要往后躲,季白星却是用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地扣住了她的手,借着她的手,将蛋糕抿进了唇中。
起身离去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嘴角边的奶油。
“谢谢,蛋糕,很好吃。”季白星唇边微微抿起一点弧度,眼睛微弯,对着林寂笑了笑。
“……嗯。”林寂下意识地回应。
【其实吧,也不是不行。】
【对,我也行,女配不行,请让我来吧!】
季白星又低下头去写题了,林寂垂眼看自己手里的勺子好一会,迅速地将最后那一点蛋糕收起来,装进餐盒里。
“我把餐盒拿给我家阿姨。”林寂对季白星说,然后朝着荷花池的亭子外匆忙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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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除了没有李与,比较安静以外,还有个原因——考试。
原本各班班主任的意思是,三模过后学习就不再安排别的考试了,就让老师随堂考试。但有好几个班级委托班长找到年级主任,非要再来最后一次考试。
离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个月了。
为了最大效率的利用时间,原本三天的考试时间,被压成了一天。早上七点半早读的时候就开始考,一直到晚上晚自习才结束。
饶是林寂已经前两天调整了自己的生物钟,晚上没有熬夜刷题了,但这样高强度的写了一整天的题,还是有些受不住。
刚交了最后一张文综试卷,林寂手一松,就恨不得趴到桌上睡一会儿。
但她看见季白星帮老师收了卷子,拿了个水杯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了。
林寂又重新捏起笔,左手撑着下颌,头微低,似乎是在看着草稿纸上的一道没有解出来的数学题。
季白星从她的身侧走过,带过一阵清凉的风,没有留下任何的话。
林寂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都快要把草稿纸上的演算的题给看出个窟窿了,季白星好像才从后门进来。
林寂余光瞥了一眼,似乎还是要走自己这个方向。
“班长!你接水回来了啊!”历史课代表张余就从刚刚对了答案开始就一直朝着后门张望着,一看见林寂从后门回来就急匆匆地喊了一声,“快快快!班长!问两道题!我坚决不认同他们的答案,需要班长过来主持一下公道!”
季白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很轻松惬意的样子:“哪两道题啊?我也不一定拿得准。”
张余手里挥舞着卷子就过去了:“这俩这俩!我勾原文勾出来答案不应该就是这俩吗?盛声非和我说不是这句,是下面那句,那下面那句就没一个单词能对上的!”
“英语?那你不应该坚定不移地相信盛声的话吗?”季白星拿过来看了一眼,随后惋惜地告诉张余,“有点可惜,盛声好像是对的,虽然前面那句和题目的关键词对上了,但是跟题目问的没关系。”
“啊——”张余仰天长叹,回到座位上被盛声一顿笑。
林寂已经不看那边了,她放下笔,稍微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趴下去,想要闭眼眯一会儿。
刚趴下去,耳畔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那天偷偷进医务室的脚步声很相近,蹑手蹑脚,不想让她发现。
林寂阖上眼,她不用猜,就知道,是季白星要从这边走了。
虽然她跟之前众人印象里的林寂相比变化了不少,但还是很少有人敢从她旁边这个走廊过路。只有季白星敢坦然地从这里走过去。
正想着,嗒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放到了她的桌上。
“鞋带怎么散了。”
耳畔传来季白星轻轻的声音,身侧掀起一阵风,林寂猜想,应该是季白星蹲下去系鞋带了,那桌边放着的就应该是她的水。
林寂闭上眼,脑海里一会儿想着今天做的题,大概能有多少分,一会儿又想到中午的清茶和蛋糕很好吃,但下次想要和绿茶,晚上回去和王姨说一下,隔了一会儿她又想着,季白星就这么把水杯放她桌边,难道就不怕她万一使坏,把水弄她身上去吗?
“啊。”
耳畔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什么玻璃破碎的声音。
林寂讶异地抬起头,往边上一看——
季白星放在她桌上的水杯掉到了地上,而系好了鞋带正要站起来的季白星,捂着双耳,保持着一个微微半蹲的姿势,看起来是被吓到了。
季白星蓝白色的校服上,左侧的肩膀一直顺着下面后背都被温热的水浸湿了。
林寂反应了一两秒,扯过桌上刚刚她垫着睡觉的校服外套,给季白星披在身上。
整个教室被这突然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一整个安静下来,纷纷朝着林寂的方向望过去,身子都努力地探出课桌,想要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你看见了吗?”
“没啊,我跟我同桌掰扯题呢,刚听到声儿转过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