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清!你疯了吗!”澈贵妃尖叫,奋力反抗。可是陈洛清武功差极是跟卢瑛屈婉陆惜相比,用全力的话压制一个?不会武功的深宫嫔妃还是不成?问题,澈贵妃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洛清的魔爪伸来。
谁知魔爪没?有伸向领口,而是抓住了左腕,扒开了袖子。陈洛清扯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红绳,凑近绳上的岐山玉细看。上次一瞥果然没?有看错,这是片纵刨的小玉鱼,一面雕刻生动一面平滑,应该是还有另一半。
“滚开!”澈贵妃终于找到陈洛清看玉松劲的机会,尽力一推,让自己从压制住逃出。她华贵钗饰下?的头发微有散乱。她顾不得整理发饰和衣服,急把红绳玉佩往袖口里塞,怒瞪陈洛清。
“爱野,这片鱼玉佩还有一半吧,在谁手上?”陈洛清站在床边,已经冷静下?来,退去了刚才的疯狂摸样。
“关你什么事!”澈贵妃沉声低喝:“储君殿下?除了国家大事,还关心我戴何种玉佩吗?!”
陈洛清双眼炯炯,望定澈贵妃:“你说过,有的情侣会带一样的首饰。这枚小鱼玉佩明显还有一半,应该是在你爱人?的手上吧?”
“陈洛清,你在这发什么疯?!”
“我原以为,你的鱼儿?是青梅竹马的情郎。没?想到是情娘。”
澈贵妃紧握袖口,震愕又惊疑地盯着?陈洛清。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陈洛清侧身,作势要走:“当年?哭泣的女子已成?贵妃,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很久没?听见了?”她回眸,看向神情与身体一齐微晃的澈贵妃,清清楚楚说道:“鱼辰星。”
“啊!不许叫她!”
陈洛清才转身,身后?就有破风的利刃裹着?悲愤的撕心裂肺向她扎来。她早有准备,扭肩躲过狂怒的刀尖,一把抓住行凶者的手腕,把这股愤怒推回床上。
“你果然想要的不是贵妃之位!”陈洛清神色又变,眸中已没?有刚刚的逼迫之感。她奋袖出臂,指向这件密室角落里新添的人?型靶子,惊叹澈贵妃的疯狂:“贵妃不过是你登上相王大典站在父皇身边的途径!你现在在衣服里藏兵器,在这里练习,把未离这些亲近宫人?支走……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在相王大典上刺杀父皇!”
“哈哈哈哈哈!”澈贵妃以肘撑床,握紧刀柄大笑,笑得眼角晃烛光如血泪。“你为什么知道鱼儿?的名字?你去我老家查我了吗……洛清,你总是能猜对,总是站在对的那边。难怪你能谋得储君了。你两个?姐姐不是你的对手。”满身死意终是应验在这。却只?有陈洛清感受得到她的死意。
“我宁愿我猜错了……你真是疯子……”
“我是疯子……”真心下?的冷汗,洗去了贵妃的伪装,露出那年?雨夜的张爱野,一点也没?改变。“你的卢家小美?女浪迹江湖都可以震动天下?,我为什么不行?远川的国君,在岐山之巅的相王大典上被最宠爱的贵妃刺杀!想想多么地让人?欲罢不能!”
“爱野,不要玩火自焚!”再?次劝出这四个?字,可才脱口陈洛清就觉得说太浅了。这种疯狂哪里是玩火自焚,简直是熊熊地狱火!
“他们杀了鱼儿?。怎能没?有报应呢?!”张爱野爬起,逼视陈洛清:“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你现在是储君了。我杀了你父皇是给你扫清障碍!”
“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你连亲近宫人?都赶走不想让他们受牵连。你没?想过你的家人??!”
“家人??!哈哈哈哈!”张爱野又是一阵疯狂大笑,恨意溢出嘴角眼眶:“我父兄为讨你父皇开心,以鱼儿?的性命威胁我,逼我进宫,然后?杀了她……我要的就是他们死!刺杀国君,我千刀万剐,他们也要陪葬!”
“哎……”陈洛清仰头长叹,震撼中陡生悲悯。
就在她分神之际,脖子上突然一片冰凉,锋利的薄刃颤抖地压在咽喉旁的血脉上。
“我早就死在得到死讯的那场大雨中。这几年?的行尸走肉我也过够了。早该下?去找我的鱼儿?。你要阻止我我就杀了你。再?去你父皇寝宫刺杀他。没?有人?敢搜贵妃的身。虽然不如在岐山之巅动手那样正告天地,一样举世皆惊,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洛清,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等相王大典了,我今晚就动手。明日?太阳升起之后?,远川的国君就是你了。”
“我不会让你疯下?去的。”
“好!我先杀你!”
“我来阻止你,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你自己。”陈洛清顶着?刀锋倾身迫近张爱野,冷笑道:“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鱼辰星。”
张爱野听罢陈洛清所说,眼中闪过怪讶,不过这种惊诧转瞬即逝,随即坠入自我催眠的释怀:“我见得到……”
陈洛清凝视她哀伤又解脱的?双眸,倒没觉得刀锋在?自己脖子上继续递进。
“我见得到她……她在下面等着我。只?要我死了,我就能与她重逢。”
“呵,你连我都伤不了,还想杀父皇呢?我可是我家武功最差的。你到时候白白惨死一场,下去又找不到她,不晓得会有多大的怨气。”
“我找得到她!她在?等我!”
“等个?屁!我告诉你,你听好!鱼辰星还活着!你要是死了,才真是天人相隔!”被人刀封咽喉,陈洛清生死都被威胁。终是不忍痴情人挣扎于世最后还死别生离,也不欲拿刚知道的?真相来拿捏伤心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