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瑛留了吻痕?!亲昵中的?情不自禁让陈洛清没有?发?觉。锁骨下那个地方她看不到,但刚刚澈妃松开?她领口抚摸揉捏一定看到了……
陈洛清克制立马捂住胸口痕迹的?冲动,背有?冷汗滑下。
“殿下,想要向上爬,有?这样的?软肋可不行哟。”
陈洛清跨步上前,几乎是飞扑向澈妃把那笑靥如花的?女人推倒在床。她曲起右臂,顶住澈妃的?下巴,一字一句开?口:“爱野,不要玩火自焚!”
“哈哈……”澈妃仰头?脆笑,笑容留在眼?畔嘴角,顿生百魅:“我若是想玩火,你现在就不是在我这里?了。”她抬手,抚摸陈洛清绷紧的?脸颊,柔声道:“洛清,你这个姿势就不怕冒犯小妈了?不如各坐一边,好好谈谈。”
不能说的秘密就像包扎下还没愈合的伤口,被人血淋淋地撕开,还是?痛的。
不过陈洛清心神动摇只在片刻。她的疼痛更多来自于实际的伤口,刚刚情急之下一扑一顶不可?避免地扯动了伤口。现在剧痛在胸膛内外跳突,不知是?不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表面又被撕裂了。她没有扯开衣领查看伤情的打算,反正就算是?渗血,纱布上的药味也会盖住血腥味,不如?让它和那道吻痕一起,藏在遮掩下。
她坐椅子,澈妃坐床。两人真的一人一边。如此长夜连清茶都无需一杯。到了此时此刻,伪装和虚情都凑近光亮付之一炬,应该开诚布公了。
“还是生女儿好。”澈妃此番笑容是?格外轻松。她披上件外衣,靠坐在高枕边,看上去比衣冠周整的陈洛清舒缓许多。“就算把公主留到深夜,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也不会于礼不合。”
“你要刘大人帮你做什么?”陈洛清没有明着承认澈妃所?猜测推论的恋人一说。话已至此,承认与否已经不重要。即使她们不是?情侣,澈妃这套说辞如?果?往她父皇枕头边吹一吹也是?对她大不利。何况她们真的是?……
明人跟前不再说暗话。既然澈妃想谈条件,那便有转圜的余地。
“你父皇有意要升我的位份,但?似乎想等到相王大典之后。夜长梦多,我不想等。”这几年?澈妃几乎是?专宠,最?近又因大佛寺奋不顾身护驾一事让君心大悦。按理说升为贵妃是?水到渠成?的事。看来?她不想坐等水来?,而是?要自己挖渠。只是?后宫之事钦天院如?何左右。
陈洛清却像是?看明白?其中弯弯绕似的,猜测澈妃找上自己的原因。“你想利用相王大典?”
“聪明人不装傻的时候,说话就是?容易多了。你能利用相王大典救下你的卢家小美女,我又有何不可??相王大典上国君之侧空缺,并不圆满。刘大人用这点做文章应该不难。”
噗……卢家小美女……
陈洛清即使在精神紧张中,听到这个新鲜的称呼还是?会心一笑。反正人家已经看穿,不需要掩饰。这个称呼她喜欢。听到别?人提到卢瑛,提到她们亲密关系,如?果?不用心防便是?暖流涌动,想笑就笑了。笑过之后,心绪越发清醒。让钦天院影响事情的结果?,绝不是?院监出来?说两句话这么简单。钦天院院监算不出陈洛清流落何方,但?能在御前救下卢瑛。将?星一说,虽是?刘大人根据殿审情形随机应变提出的。在她开口前,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旧历论据和星象经典,引经论典出多少辅证来?证明卢瑛不可?杀。倘若有人提出质疑,她也有把握把反对声驳倒。这就是?钦天院监必备的能力,博学强识,思维清晰。如?果?不幸论辩中输人一回,那钦天院便会如?天子射肩一般权威扫地。所?以钦天院掌握观星这种宫廷秘学,是?直接受命于国君,如?实对国君解读星象,不能有明显的政治立场,鲜少对朝堂具体事务置喙。
说多了,也就不好使了。
好在相王大典本?就是?凡间君王连通上天与神祇,是?钦天院的职责。这种天地神人大事之前,星象有变,很?正常嘛。澈妃受陈洛清救妻的启发,要钦天院助自己实现心愿。
只是?,就算顺势而为,也不能贪心不足。
“皇后之位空缺。但?国母之尊,非钦天院可?以左右。”皇后尊位绝不是?只凭国君个人喜好能决定。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家族之间的平衡,本?身娘家的势力……牵扯的前提太多。所?以先皇后去世后,远川的皇后位一直空缺,不是?无子宠妃能随意觊觎的。
“洛清,你是?当我傻猫大开口吗?我当然不会奢望后位!除非……我能生下皇子!”澈妃面露讥笑,紧接着又收敛笑容,说回正事。“我只求贵妃。把贵妃弄上相王大典,刘大人一定能办到。”
“你就这么急吗?等不过一个相王大典。”
“哈哈,一国之君与岐山相王,千秋盛事,我也想去登高看看,人之常情吧。”澈妃这次笑容真诚,想让自己的愿望听起来?合理又克制。“话说回来?……殿审之后,你二?姐没受到任何处罚。你大姐只是?临光殿宫墙的缝隙被钉上木板彻底隔绝她于外界相通而已。这样的结局,你不急吗?”
“我不急,这也不是?结局。”陈洛清搞明白?澈妃想要什么,站起身不愿再多留。“还有,卢瑛不是?我的软肋,她是?我的盔甲。”
“哈……那你要留心。可?别?让你的盔甲被人撕了。毕竟有的人最?喜欢对别?人心最?软的地方下手。不久后就是?你父皇相王大典前最?后一次去大佛寺礼佛斋戒。事端易生,勿重蹈霍大人的覆辙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