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清绷起来的?气势被?她一吻一哭彻底戳破了。她捏袖擦拭卢瑛脸上的?泪,却?擦得自己泪流两行。想想一腔鲜血之恨就这样被?化解了,她终是攀上卢瑛肩膀,歪头咬在耳垂上。
“讨厌了啦!还?提淋浴竹樽呢!我的?淋浴竹樽都没?了,你赔我!”
“咦,那不是陆惜……嘶……好好,我赔,我赔!”卢瑛不敢喊疼,抽气忍着,随便陈洛清又咬又舔。牺牲一个耳朵,换得媳妇解气,还?是值得的?。
听?她认下淋浴竹樽的?冤枉账,陈洛清终于放过了耳朵,抱住卢瑛的?脖子,两额相顶,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不觉得我是来抽死你的?呢?”
“嘿嘿……”卢瑛知道她提得是在殿上演的?那些话。“晋阳说过,你哭得越大声心里越不难过。你伤心的?时候哭是不出?声的?……”她又住嘴了,现在陈洛清脸上的?泪算什么?
“你答应了我的?事,为什么不做到?自己一个人赴死很潇洒很侠气是吧?!”这才是陈洛清气愤的?真正根源,并不是胸口那刀。
“我……我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两个人死好……”
“你说说,一个人死到底哪里比两个人死好了?!万一我救不了你……”
“嘿嘿,我其实隐隐约约觉得你总会有办法救我。我媳妇是谁啊,那可是……哎,别……抽在我身累在你手……”卢瑛缩回双手,拿下陈洛清举起的?鞭子及时丢到一边。“是我不好嘛。让我看看伤口……”卢瑛知道陈洛清能明白她所?作所?为的?原因,正如她明白她媳妇在殿上发疯的?目的?。
虽然身伤神伤,但是两人互相配合间,狠狠地?扇了陈洛瑜一耳光。很好,给陈洛清拼了大业垫定了良好的?基础。
陈洛清扯开衣襟,给卢瑛看那道伤。
“咋还?渗血呢?!”看到纱布上有片暗红,卢瑛心急起来。
“那不是血,是药。已经结了薄痂,大夫说再敷两天药就可以把包扎去了。”
“你都还?没?好,咋不在家多?躺几天?”
“没?办法,我很忙。”陈洛清苦笑:“我封公了。”
“我知道啊,朝海公嘛。做公了也要先把身体养好不是吗!”
什么做公了听?起来这么别扭……陈洛清微皱眉没?跟她计较:“你以为和他们拼了是件容易的?事?我大姐多?年?深耕边疆,有人望有支持。我二姐背后有隋阳的?势力,有财力,网罗了人心。我呢,啥也不是……所?以我不敢须臾耽搁……”在家养伤的?时日,陈洛清也没?闲着。以前无职无爵能做的?事有限,现在封了公开府建牙可就不一样了。只?是为了超常之大成功,须付出?超常之辛劳代?价。
陈洛清平静淡定地?诉说如今的?情?形。卢瑛想起了在永安时似曾相识的?时光。陈洛清也如这般规划着家里的?生计和做大白事生意的?野心。不过是把吹唢呐哭灵换成了争权夺势和国家大事,一样做着计划走一步看三步然后踏实每一步,耐心地?把计划变为实现。
卢瑛相信陈洛清的?理想和能力。她就是心疼自己的?媳妇。伤还?没?有好就要撑起口气奔忙。
“审我也这么急啊,看不出?来我还?挺重要的?嘛。”
“不啊,一点?也不急。你老实在天牢呆着已经于大局无碍了。”
“啊……那你为啥急着来……”
“想你了呗。”心软下去就再难假装,陈洛清可就有啥说啥了:“你不想早点?看见我么?”
“当然想了!”卢瑛倾身,正要再吻,就看见陈洛清好大一个哈切。“困了?”
“嗯……感觉一直没?睡好。”
“那在这打个盹?”
“行。”陈洛清揉揉眼睛,睡意说来就来了。
“你把你那件外衣拿过来,我们盖着睡。”
陈洛清起身拿衣服,转身又钻进卢瑛的?臂弯,陷入小火卢子温暖的?怀抱。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爵官服就被?她两随意当做铺盖裹在了身上。卢瑛搂着陈洛清挪到墙角。两人靠着墙壁转眼入睡。烛光晃在她们身后墙壁上蜿蜒的?裂缝。像远山山尖雨后的?天光乍破。
呼哈……呼哈……
香甜的?异响传到了隔壁,正在端茶慢饮等待三公主撒气的?官员们纷纷仰头张望,坐立不安。“晋大人,这是什么声音?!”
晋阳本坐在角落,正专心摆弄随身小化妆盒里的?妆粉,此时也听?到这在永安好像听?过的?鼾声。
“这……”晋阳停下手里忙乎,倾耳仔细听?了听?,笃定道:“应该是被?打的?惨叫!”
呼哈呼哈的惨叫连连,可?惜还有一圈人在隔壁等?着?,不能睡久了。陈洛清在卢瑛怀里眯着?了一盹,睁开?眼只觉得从内到外神清气爽。
还是在这个怀抱里睡得香,虽然造谣她打呼。
陈洛清醒了卢瑛就醒了,她低头亲吻睡眼惺忪的的眉心,收紧了双臂,再抱陈洛清一次。
“我要走了。”陈洛清捏捏眼窝凝神定?气,然后?继续向上举手,抚摸卢瑛的脸颊。
“要走了吗媳妇?”卢瑛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陈洛清钻出自己怀抱站起身,依依不舍。
“嗯,不好让他?们等?太久。要做的事?也?多。”
“话说那几个跟你来的官放心你单独跟我一个屋?不怕我把你挟持了,或者咔嚓咔嚓吗……”
“嘿……”陈洛清扬唇一笑,边正发冠边道?:“他?们是谁的人都不好说,说不定?正想看见?你把我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