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钱与舟就把菜里的黑木耳挑了出来,“啊呜”一口自己吃了。
回家也是庄定湉开车,停好了车,钱与舟和庄定湉走在前面,压着声音说:“我妈有洁癖,一会儿她要是满脸嫌弃,你千万别介意。”
庄定湉想了想说:“那完了,咱俩今天中午的碗还没洗。”
钱与舟这才想起来,今天中午偷懒煮了个泡面,吃完之后碗扔在水池里,打算和晚上的攒在一起。
钱与舟下意识扯了扯庄定湉的胳膊:“那真的完了。这下好了,你今天必须一直跟我同频出现,不然我一落单,叶老师就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叶老师做了十七年班主任,真的很可怕!”钱与舟皱着一张苦瓜脸。
庄定湉忍不住笑,继续说:“你今天拆专辑剩下的包装纸还在茶几上,好几个快递盒扔在沙发旁边,泡泡纸和剪刀也都在地上。”
钱与舟有点绝望:“湉哥,你说我现在飞奔上去能不能把证据销毁?”
庄定湉肩膀轻轻抖,笑得很愉快。
于是打开家门的时候,钱与舟一个箭步冲进去,连鞋都没换,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想去客厅把垃圾捡掉。
可客厅的地板和茶几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一直放在那里的果盘,钱与舟茫然地眨眨眼。
他转头就对上庄定湉含笑的眼睛,他意识到,他又被逗着玩了。
他想起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庄定湉手里除了垃圾袋,还拎了好几个快递盒子。
钱与舟咬了咬牙,就听到叶轻舟在喊他:“钱与舟!你怎么鞋都不换?”
被叶老师连名带姓地喊,杀伤力太大,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灰溜溜地回到门厅,打开鞋柜里给他俩找拖鞋穿。
叶轻舟进来先扫视一圈,她最先看到的是沙发旁边那个放满唱片的小桌子,她下意识想问钱与舟买那么多碟干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这个房子没什么特别的,唱片桌子旁边是一个咖啡角,咖啡机是棕色的。
她突然想起钱与舟读高中的时候,经常买云南的黑咖啡,很小一包,每天早上去上学前,他就会在玻璃杯里冲一杯,不加奶也不加糖,喝的时候表情很壮烈。
喝完说好苦,比中药还难喝。
她记得钱与舟挺讨厌咖啡的,但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在家里,经常会点咖啡来喝。
叶轻舟看到那个东西齐全的咖啡角,就明白了这件事。
钱与舟特别怕叶轻舟往厨房的洗碗槽里看,他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你们坐会儿,我去倒水。”
嘟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它最先看到的是钱明昭,这个陌生人让它瞪圆了眼睛。
和钱与舟第一天见到它时一样,嘟嘟歪着头思考了几秒钟,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之后,扭头就走了。
钱明昭不明所以:“为什么猫跑了?”
钱与舟很得意地挤兑他:“小动物当然不喜欢刻薄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