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正犹豫着要不要发个消息,又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钱与舟抬起头,正好看到庄定湉推门进来。
庄定湉换了一身衣服,他表情很平静,自然地说:“睡醒了?”
钱与舟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元宝从桌上轻轻跳下,走到庄定湉的脚边,讨好地蹭他的脚踝。
庄定湉没管它,淡淡地说:“那个酒度数高。”
钱与舟尴尬地摸了一下后颈:“我没发酒疯吧。”
庄定湉用脚尖轻轻把拦路的元宝拨开,然后打开衣柜,给钱与舟找了身衣服递给他,最后才给出回答:“还好,你酒品还可以,我就带你回房间睡觉了。”
钱与舟虽然爱喝酒,但很少喝多,他一喝多就会断片,昨晚的事他记忆全无。
钱与舟有些苦恼地说:“我都不记得了,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庄定湉又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事”,他又从柜子里找了干净的毛巾,说:“洗漱完就下楼吃饭吧。”
钱与舟乖乖点头,他看着庄定湉转身出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他想是不是昨天的梦影响太深,刚刚那一瞬间,连背影都看起来那么像。
钱与舟有些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拿着东西走进卫生间,用冷水使劲洗了一把脸。
钱与舟换了衣服下楼,元宝正蹲在楼梯上舔爪子,见了他,懒洋洋地叫了一声,直接身子一倒,躺地上了。
钱与舟看着这只拦路虎,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他弯腰把元宝抱起来,颠了一下。
“跟小孩似的。”钱与舟弯着眼睛说。
庄青岑端着咖啡经过,笑着说:“与舟醒了?”
钱与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老实地点点头,说:“不好意思小姨,我丢人了。”
庄青岑微笑起来:“我和湉湉说了,送你一罐青梅酒带回家去。”
钱与舟和庄青岑道谢,元宝呆腻了人类的臂弯,翻了个身又跳了下去,自顾自跑了。
“去吃早饭吧,粥在锅里,桌上有小菜。”庄青岑说。
钱与舟四下里望了望:“湉哥呢?”
“在花园帮我浇花呢。”庄青岑告诉他。
钱与舟走到厨房里去盛粥,厨房的窗子正对后面的花园,如今正好是绣球花的季节,一抬眼,满眼都是柔软的蓝和紫。
庄定湉穿着一件白衬衫,布料很薄,阳光轻易穿透过去,钱与舟可以看见他流畅精瘦的腰,和衬衫一起,整齐地束在裤子里,如同一把花束。
庄定湉挽着袖口,正拿着一根水管在浇花,水珠四溅,每一颗水珠都闪着光,远看像是围绕着他在起舞。
整个画面美丽得像一副水彩画。
钱与舟捧着碗直勾勾地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盯着窗外,似乎想把这一瞬间永远定格在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