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与舟说他有健身的习惯,肌肉线条确实练得很漂亮,是庄定湉喜欢的那种匀称健康的身材。
“吹风机在哪?”钱与舟问。
庄定湉的小腿挨着洗手台的边缘,有点凉,和他大腿内侧那种烫的感觉形成对比,他慢吞吞地说:“在底下的柜子里。”
钱与舟顺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然后打开吹风机,帮庄定湉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吹得庄定湉昏昏欲睡,其实刚刚也没做什么,他却觉得很累。也可能是钱与舟的手掌太过温暖,让他变得毫无防备。
庄定湉感觉自己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睡袍,是他今早脱下来扔在床上的那一件。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钱与舟围着浴巾走出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庄定湉,说:“你有没有旧衣服?”
庄定湉撑起一点身子,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很暗,钱与舟站在昏暗之中,脸有些模糊。
庄定湉定了定神,才说:“你旁边的衣柜里有多的睡袍,蓝色那件。还有一次性内裤。”
钱与舟拿了睡袍,背对着庄定湉披上,然后才解开浴巾。他转身又进浴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被卷成一团的已经洗过的内裤。
“能借用下你的衣架吗?”钱与舟的表情有点尴尬。
庄定湉弯起眼睛,他想,这个人刚刚做的时候分明是很熟练的,甚至有点霸道,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纯情可爱。
庄定湉懒懒地说:“阳台上的衣架你随便用。”
钱与舟道了谢,挂完衣服又进来,他站在门口,样子有些局促。
庄定湉伸手拍了拍床单,说:“过来睡觉吧。”
于是钱与舟像只得到主人允许的小狗那样大步走过来,他掀开被子,带进来一股冷气,接着他又无比顺手地搂住了庄定湉的腰。
庄定湉看他那样子又想逗他,他伸了个手指出来摸钱与舟的锁骨,语气淡淡的:“刚刚怎么不做下去?”
钱与舟抿唇:“什么都没有,怎么做?”
庄定湉愣了愣,说:“可以不用的。”
听了这话,钱与舟眉头明显皱起,他有点用力地按住庄定湉的腰,把他压向自己,他的表情很认真:“这怎么可以?虽然我很健康,没有传染病,但不用你会很痛的,不注意很可能会受伤。”
庄定湉的表情有些茫然,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眨了眨眼睛,很轻地说:“谢谢你。”
钱与舟摸了一下他的脸,这个时候的庄定湉看起来好接近很多,给人一种十分柔软和顺的感觉。
钱与舟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含住了庄定湉的嘴唇。
庄定湉一怔,他似乎不明白钱与舟为什么要亲他,但还是微微仰起脸,接受了这个吻。
钱与舟觉得很奇怪,刚刚两个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庄定湉表现得明明很熟练于挑逗和撩拨,对待欲|望也十分坦诚,这让钱与舟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恋爱经验很丰富的人。
但每次接吻的时候,钱与舟都会觉得他很不熟练,像个新手,甚至看起来会有些无措。
于是钱与舟把动作变得温柔,他轻轻捧住庄定湉的脸,柔声引导他:“湉哥,接吻要把眼睛闭上。”
为了哄你高兴的
钱与舟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一开始是听到猫走动的动静觉得不习惯,之后是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钱与舟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间,还感受到猫跳上了床,然后停下来,下一秒,一口就啃上了钱与舟放在被子外面的脚。
钱与舟直接被吓醒,脚猛得一缩,藏回被子里。
他无语地想,这猫什么爱好?啃别人脚丫子?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实在有点睡不着,看了眼手表才早上七点。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勉强看见庄定湉模糊的轮廓。
钱与舟轻手轻脚起床,在地上找了半天拖鞋,他走到外面的客卫去上厕所。
钱与舟刚坐在马桶上,就有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磨砂玻璃上照出猫探头探脑的身影。
钱与舟下意识看过去,下一秒,猫就十分熟练灵巧地跳了起来,往没关严实的折叠门上一扑。
滑轨响了长长的一声,折叠门一下子打开,猫“喵”了一声,无比自然地走了进来,从钱与舟的脚边蹭了过去。
钱与舟一阵崩溃,他伸手扒拉猫:“出去,出去,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猫很不满地叫了一声,看样子是在骂他。钱与舟彻底服了,他想这猫真是怪,昨天主动接近它的时候,它跑得比谁都快,今天想叫它出去,却赶也赶不走。
钱与舟正头疼呢,庄定湉突然走了出来。
卫生间的门大开着,猫嗖地一下蹿了出去,庄定湉刚睡醒有点懵,转头和钱与舟对上视线。
面面相觑。
钱与舟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睡袍往两边岔开,露出他的大腿。
钱与舟真的很想尖叫。
因为他一定看着像个变态!
庄定湉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忘记告诉你了,这边的门一定要关牢,不然嘟嘟会开门进去的。”
钱与舟欲哭无泪,他不太自在的扯了扯睡袍,正襟危坐起来。
“我去倒水,你要喝吗?”庄定湉问。
钱与舟用力点头,格外客气地说:“那麻烦你。”
趁着庄定湉去倒水,钱与舟快速解决了个人问题,他站在洗手台前面洗手,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