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走近两步，小声和他说道：“姜芪这个孩子，性子虽然直了点，但是能力你也见识过了，确实是不错的。人情这方面，你还是多担待她，如果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可以告诉我。”
“如果可以，她以后来这边工作，我要逐渐退出了，”周默笑道，“我确实心不在此，想要去忙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刑侦二队的警员们领了任务之后，立刻行动，会议室很快便空了下来，周默见左右无人，和谢挺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压低声音。
等他掉头出去的时候，就碰见站在转角处的姜芪。
姜芪眼神之中带着几分错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周默朝她走进，“老师……为什么，想要退出呢？”
直到这个时候，周默似乎才能理解剧情中“女主十分仰慕反派师父的能力，视之为神明，所以发现对方成为神明的反面，她的悲伤大于愤怒”。
“这边，需要你呀。我也不过是你的学生，不可能顶替你的。”
其实不然，充分了解了剧情和人物设定的周默认为，他本人不仅不能为这些案情做出任何贡献，甚至还有可能危害社会，他最好还是放弃这个位置，让男女主安静地走剧情就好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真的变成这个反派角色，到时候剧情没走完，先把自己的道德底线抛却了。
周默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不过我觉得自己最近的学术能力下降了，我很担心我担任不起博导这个身份。在刑侦队做顾问，是面对真实的案件，不是儿戏，稍微慢一点，都有可能导致生命的丧失，所以我觉得这个岗位我现在已经不能胜任了。但是你可以，姜芪，你能做到。”
周默说着，轻轻地拍一拍姜芪的肩膀，接着说道：“我相信你，你看，你刚刚就做得很好，如果是我来，不一定有你做得好，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姜芪闻言，眼圈已经红了几分，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舍：“周老师，你说担任不起博导这个身份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等你的博导申请下来，我明年要读你的博士。”
周默叹了一口气：“你不怕你还没有毕业，我的博导资格就被取消了。”
“周老师，我刚刚进入这一学术研究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学术研究不仅仅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生存，而是要有炙热的希望与喜爱，”姜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是你的鼓励，让我始终相信我能够在这一行业发光发热，因为我是真心喜欢这一行业。周老师，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
“周老师，你一定不要气馁，等到我成为你学生，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有更有意思的合作与研究的。”
说到这，姜芪忍不住鞠了一个大大躬，然后似乎也对这一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立刻转头就跑走了。
留下周默一个人呆在原地，思考这样莫名其妙接受一个大礼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尤其是姜芪的那些话，让他觉得受不起，甚至是有点心虚，不管原主之前是不是给她诸如此类的错觉，她刚刚的形容和周默本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是反着来的。
周默很少有因为喜欢某件事而选择深入研究。
他的骨子里都流着商人血统，他只是喜欢赚钱的快感。
“唔……”
躲在拐角处看完这一场好戏的谢挺这时候才走出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周老师，姜芪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真的是一个乖巧的学生，你是不知道，她昨天像是一只刺猬一样，我说一个字就想要刺我的样子，可太刺激了。”
周默感叹道：“不用回顾昨天，我刚刚也看到了。”
谢挺不由得羡慕道：“她要是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几句话，我还真不至于和她吵起来。”
周默笑道：“你从警多年，姜芪虽然理论储备丰富，但是经验不足，你还是多担待一下。”
“周老师，”谢挺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些话说的，好像你再也不来局里了一样。”
周默说道：“我也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可能哪天忙不过来，就彻底不来了。不过你多和姜芪合作几次，你就知道，有姜芪，比有我强多了。”
不再理会谢挺的劝阻，周默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市局。
他下午没有课，便来到了学校人工湖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沐浴着初夏的太阳，他仔细回忆了今日姜芪同他说的那番话，终于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怀有的缺失感是从何而来了。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让他体验不到快感，他不喜欢当学者，他只喜欢赚钱。
而现在的剧情走向，已经完全阻碍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如何利用现在的身份，在剧情不崩坏的情况下，去实现自己赚钱的快感，才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这件事，他久违地有些兴奋了。
周默是个很喜欢给自己定目标的人，一旦定下了目标，就一定要朝着这个目标往前冲。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目标，接下来就是要想一想如何付诸于实践。
其实目标刚刚浮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好几条方法。
第一个，就是朝着学术研究的方向前进，只要做到极致，能够申请的学术基金，以及能够签下的项目，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第二个，就是彻底地离开这个学校，去从事自己擅长的方向，这样很快就能够完成原始财富积累。
只是，第一个不感兴趣，第二个会完全脱离男女主视线，剧情容易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