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选手是拿自己过去满意的作品、和两周时间的新创作来应付个人展,但迟燎以前只有一堆木头人儿,这两周又过于分身乏术,就算有脑洞,也没太多时间付出实践。
应云碎指腹贴着他鼻梁,往上擦着,又移向眉骨,像带着他的汗滴游历。
“没事儿,不急,你不要有压力。”
然而迟燎就是很有压力。
应云碎在比赛把他复活,“火烧云”的cp已经很热,当他俩都想婚内出轨的吃瓜群众都越来越多,这骂都骂了,热度都烘上来了,最终展怎么能掉链子?
他想创作与爱情有关的艺术装置,像火烧云,但一时没有更眼前一亮的想法,况且是“个人展”作品就不止一个。
可公司这边也在向他施压……
迟燎起身去接咖啡,滚烫的液体从杯沿漫出来,滴到手背上。
他没有反应,甚至瞬间呼了一口气。
直到应云碎走来才慢慢擦掉。
应云碎瞪着他。
“你又自残?”
迟燎眼睛放大了些,又垂下:“我没有。”
“那你在干嘛?”
“喝咖啡。”
秘书把迟燎叫走,应云碎蹙眉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已经很见没见迟燎做这种行为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自恋,但应云碎觉得自己在迟燎身边,他的情绪就不会不稳定。
迟燎现在情绪也算稳定,可能感觉到他绷着一根弦,喘不过气似的。
拍节目两个多月,迟燎是真的一周周一轮轮在创作,平常再各种事情一堆,想想都累。尤其是如今到了某种节骨眼儿。
咖啡粉包装袋缠在食指,应云碎想到这,下定了主意。
晚上,内间里的小浴室。
迟总日理万机,要说事都只能等到一起洗澡时。
“我什么都不做?”迟燎正在给应云碎洗头,满手泡沫,陷在细碎漆黑的头里抓呀抓,“那终展怎么办?”
好像是从去年十二月某次感冒后开始,应云碎就再也没有自己洗过头。有时候两人还会在浴缸里来些有的没的。
但今天只是淋浴。
虽然迟燎两腿岔着他赤脚站在中间也谈不上多雅观。
“我来解决。”
“可是云碎哥,”迟燎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溅起来的泡沫,花洒先在自己身上试了下水温再往应云碎身上淋,“烫不?”
应云碎摇头,他继续说,“你怎么解决?我也是真希望你为我策划个展览。不是应付节目,也不是用其他作品代替。”
“我知道,我保证作品就是你的作品,只是你不用做新的,安心忙工作吧。”
“可是我只有木雕,而且这创意已经用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