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看着一脸安详的他,再对比对比自己,觉得人与人身体素质的差距比人和僵尸的差距都大。
迟燎睫毛很长,但闭上眼时并不是完全垂在眼下,而是有点翘地密密飘着半空,小扇子似的。应云碎数着他睫毛欣赏他过于纯稚的睡相,直到晨光微霁。
他反正是睡不着了,心想今早干脆由他来做早餐粥。刚从床上滑下去,前一秒还呼吸沉缓的人立马睁开眼:“云碎哥你要去哪儿?”
应云碎还没有说话,这照理来说应该弱柳扶风趴着的人就单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一拖。
应云碎像根秒针贴在床上转了四分之一圈,脸又贴着迟燎鼻尖。
“不准走。”生了一点病这人感觉更黏,更像个小孩儿,撒娇撒得肆无忌惮,“陪我睡觉。”
“……”应云碎拍拍他的脸,“我去给我们做早餐。”
“不要,陪我。”迟燎抬了抬身体,把他的手压在自己胸口,埋进枕头,“睡觉。”
应云碎无奈地笑笑,心想等人睡熟后再离开吧,但迟燎趴着,他的手被他胸口压着,和上了个锁没啥区别。
他是走不了了,自以为被迫地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躺下来。
结果自己也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下午,一睁眼就对上迟燎的眼睛,像端详了他特别久。
“醒了?”迟燎直接噘嘴,“亲。”
“……”应云碎别过头,觉得没羞没臊的。
“云碎哥,我背疼,想亲。”
应云碎自责作祟,就又把脸别回来了。
迟燎满意得逞地笑,趴在应云碎身上,低下头轻轻嘬起来。从嘴唇嘬到下巴再嘬到锁骨,应云碎仰着头,忍不住也笑:“行了行了迟燎,好痒。”
亲了一会儿又玩幼稚的小游戏,应云碎正看点什么外卖,迟燎把他手拽过,指腹在他手掌上写写画画:
“云碎哥,你猜我在你手上画的啥?”
应云碎刚专心在领券,没注意手上的触感:“你再来画一遍。”
迟燎就又在他手掌上戳着。
应云碎觉得也蛮痒的,认真地看着那有纹身的食指动来动去:“太阳?”
“no,是雪花!”
“行吧,你再来一个。”
迟燎就又继续画,应云碎思索了会:“这回是雪花?”
“是蔷薇花,笨。”
应云碎拿手机往他额头上一戳:“说谁呢你。”
“说的就是你。”迟燎再次夹着他的腿往他锁骨上又啃又蹭,哈巴狗似的,应云碎眯眼笑着,双手张开,是躺平忍啃的姿势,只望着对面那幅太阳的画感叹:“小鬼,你简直像才十一二岁啊。”
他们竟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晚上应云碎挑出明天的衣服,对着像只闷闷不乐的鳖一样趴着的人说:“明天我得去拍戏了哈。”
语气也有些恋恋不舍,陷在床上懒惰却亲密的一天确实让人上瘾。
迟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