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陷入安静。
应云碎凝视着,像端详一幅巨型油画。
不多时,迟燎又开始脱上衣。
但可能是酒精让他无法像之前无意识时那么麻利,他忙活了好半天也没把衣服成功脱下,不满地哼唧了声便垂手放弃了。
应云碎吸了口酸奶,站起来,决定去帮他脱。
没带什么多余的心思,硬要说的话,他以前布展会扒开包裹巨型油画的聚乙烯薄膜。
有点类似那种冲动。
迟燎坐得直,两条腿敞得也开。应云碎蹲在他两腿之间,手去触碰衬衫纽扣。
他肌肉比穿衣看上去要饱满得多,在均匀的呼吸起伏间,每一颗纽扣都几乎像是崩开在应云碎手指。
应云碎觉得衬衫有些烫。
又去喝了口酸奶。
纽扣全部解开,肌理线条近距离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真有种把一个包装拆开露出主体的舒畅感。
应云碎又观赏了两秒。
但把衣服从肩膀往下扒时,迟燎突然醒了。
“云碎哥。”他按住他的手。
就按在肩膀下方,胸口上方。
应云碎还蹲在迟燎两腿之间。
他仰头看着迟燎微张的嘴唇,黑到极致的眼睛,翻涌着深沉酒意。
应云碎屏住呼吸,预料到可能会生些什么。
意识不太清楚的人,过安全线的距离,还有按住他的手。
掌下肌肤滚烫。
能感受到心跳。
“云碎哥。”迟燎又喊了一声。
酒精下的嗓音像撒娇,也终归,是有些性感的。
他觉得迟燎或许会说几句浑话,把他拽下,可能会钳制他,或是什么。
而他竟然不觉得害怕或紧张,有一种空白的平静。
像去等待下一场太阳雨。
但他没想到,迟燎只是轻轻地捏了下他手,眯着眼认真而歉意:“我明天可能起不来给你做早餐了。”
好像是个应云碎很依赖的大厨,“你明天自己吃好不好?”
应云碎慢慢睁大眼。
他本没太多波澜。不知咋的,因为这句声音单纯又黏糊的话,内心反倒泛起种不满。
像身体某处很痒,却始终找不到准确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