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似乎没啥朋友,打电话的永远只有温琴。老人家告诉应云碎经纪人已找好:“商量着和她吃顿饭如何?”
“嗯可以的。”
“你这周四没啥事儿吧小碎?”
应云碎往迟燎那桌瞟了眼,后者好像也在拿手机消息:“应该没,是这周四吃饭吗?”
“不,这周四的冬拍送拍了块橄榄陨石,你把时间空出来,陪我去瞧瞧。”温琴醉心收藏,“刚好你李故哥回国了也要去,到时候一起,你还记得他吗。”
李故?
应云碎在原主的记忆里扣扣索索,才费力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温琴一个世交的孙子,曾见过两次面。
他没想太多,只觉是拍卖会结伴而行,点头说好。
挂完电话回来时迟燎也正把手机揣回兜,竟又给他盛了两碗汤。
晶莹的汤面映着应云碎无奈失笑的脸:“我喝不下了迟燎,你不用老给我盛。”
迟燎没头没脑地说:“但我们领证了。”
“我知道啊。”
迟燎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总是直白专注,纯粹得像一面镜子。
其实上瘾般不停给人盛汤这个举动细究起已有些病态,但就是因为这双乌黑的眼睛,当时的应云碎并不觉得迟燎有啥奇怪,也不觉得他回的话脑回路跳脱。
他根本不会细想。只听到迟燎说,
“所以你得用我。”他把“用我”两个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顿地像声明,“倒是不能用别人。你觉得呢?”
第9章讲座
应云碎是不会想到迟燎的脑回路还旋在服务员给自己盛过汤碰过手上,他也暂且没能力探究他的深层情绪,只觉得这人说话稚气,用词诡异。
什么用我、要我。他联想到他凄惨的身世,觉得这是迟燎强调归属感的方式,便一笑而过道:“不会有别人的。”
像在哄小孩儿,真诚却敷衍。
不过迟燎很受用地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只把应云碎的那碗汤倒进自己碗里,快喝掉。
吃完准备结账,应云碎表示:“这顿饭我请吧。”
他是不缺钱的,但迟燎只是一个半工半读的学生,他不想他总破费。
“不用。”迟燎摇头,“哪儿有领证第一天就让你请的,而且咱们两口子,云碎哥你不用见外。”
一副很有担当故作老成的样子。应云碎也就没再坚持。就站在不远处看他那“口子”在前台扫码。还不忘贪小便宜地抓一大把店家备着的阿尔卑斯糖。
两人前往u大。
奔波了一上午,这会应云碎已经很疲惫,但想着马上要去听白邦先的讲座,却也睡不着,靠在车窗若有所思。
他大学学的是艺术史,是从小就对这行兴趣浓厚,却又不敢太有兴趣,才剑走偏锋做出的选择。
毕竟学艺术出了名的烧钱,他这种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就埋一笔开销在医药费的人,画画之类的实践性课程光是工具都能让他入不敷出,遑论身边人的天赋与资源也难以比拟。
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