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迟燎还住着小房子,修双学位,说话单纯,气质很奶,连取个东西都是裹着十一月的寒风、穿着少年气的棒球服外套亲自去跑。
不知怎么,这让应云碎心情很怪。
他一时又琢磨不出来。
迟燎很快就回来了,那会儿应云碎刚醒。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睡着的,还做了场乱七八糟的梦,原主混娱乐圈的片段,又填补了一些记忆。
此刻他身体的难受劲儿也好些了。迟燎鼻尖被风吹得一点红,把手机递给他,他低声说谢谢。
迟燎坐到床边,应云碎下意识往里缩了缩。
注意到这番动作,迟燎没什么表情地又站了起来。
他挠了挠耳后,开口:“……冷吗,昨天下了雨就开始降温了。”
“……不冷。”应云碎也有些尴尬,看着迟燎空荡荡的手腕,没话找话地把重点带偏,“你手表呢。”
“哦,”迟燎愣了下,随后解释,“我把它扔了。”
“扔了?”
“对。我过去才知道是一个保洁工偷了我们的手机手表,酒店监控现的。我就说怎么这么晚才联系我。”
“所以那不是也找回了吗,为什么要扔?”
“因为他戴了我的表。”
应云碎眉毛轻皱了下:“所以你就得扔?”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迟燎回答,“感觉那就不是我的了,看着有些烦。”
应云碎垂下眸来:“这样。”
迟燎揣摩着他的表情:“你是觉得我浪费么云碎哥?”
“不。”应云碎轻轻摇头,把手机握紧了些。
他扫着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我要给我家人回个电话。”
“噢好,那我去给你做饭。”迟燎殷勤道,“你问问你家人我们领证的事儿。云碎哥你快考虑好,预约明天的时间都快满了。”
说着让他考虑,又已在看预约时间,无声的不容置否。应云碎看他一眼,含糊点了下头。等迟燎出去后,才给奶奶拨过去。
温琴接得很快,先劈头盖脸骂了起来:“你又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接?司机在酒店等了你老半天!小碎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都23了,还天天觉得别人都得围着你转€€€€”
应云碎本想直接道歉的,但不知怎么,他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耐心地听温琴把自己骂了一遍。
他穿书前是孤儿,没有原主这么狗血好运,临死都没有遇到过一个亲人。
所以被温琴骂的感受还挺特别的。
所谓长辈家人的担忧和指责,让他泛起些陌生的激荡。他也终于彻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确实已不是穿书前的人。
是在顶替别人的人生。
“对不起奶奶。”他开口。
温琴一听他道歉声音立马又温和了,但还是说了几句。“所以你到底去哪儿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