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站在他旁边,不敢问迟燎为啥抱了个人回来,只提前汇报起这几天他的任务:“迟少,这一周拍的照片冲印出来了,你要看吗。”
烟圈缭绕,迟燎没说话。
叶森便自顾自拿出一小沓照片来,开始事无巨细地讲道:“周一早上八点,他在华西路站搭827去……”
迟燎扬手,打断了他的话:“烧了。”
叶森一愣:“啊?”
“叶森,这些照片都烧了,还有我之前的。”
“?”叶森满脸疑惑。
跟踪偷拍这工作是迟燎从17岁就安排下来的任务,他很在意,每周都要洗出来的照片,再把它们收集起来,没事儿就看。
叶森小声问:“迟少,咱不跟踪他了吗。”
被迟燎的眼风一扫,叶森又吓得噤声,埋怨自己多嘴。
不过今天迟燎心情不错,并未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只眯起眼来,咬着的烟火星儿晃了晃。
像给叶森做示范地,他拈起那沓照片里最上面一张,擦燃打火机将其点燃。
钴蓝色火苗刚触及照片一角,脆弱的纸张便像枯萎的秋叶迅燃烧,被舔舐吞没,里面的人影很快沦为灰烬。
迟燎面无表情看着,只等火苗都触到指尖了才甩了甩手。
烟抽到一半,他将其掐灭,突然笑了下。等着风吹散点儿烟气后才走进卧室,目光幽深地望着床上的人,这才回答:
“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他去向医生询问应云碎的状况。医生战战兢兢事无巨细地回。叶森则远远站着,目光落到床上。
精致苍白的一张脸映入眼帘那瞬,叶森恍然。
确实没有必要再跟踪了。
他找了个更像的。
不过等医生递给迟燎一管药膏,后者边听着使用说明边低头揉起头来,好像不太好意思。叶森又觉得,今天他的疯子老大似乎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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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碎是在迟燎怀里睁眼的。
迟燎正打算给他涂药,见人醒了,愧疚地喊:“云碎哥。”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心脏不太好。”他轻声道歉道。
应云碎本晕晕乎乎,对上这双又黑又亮的眼眸,立刻清醒过来。
他不意外是带病穿的书,只偏过头:“所以我不是说我身体很差么,不适合结婚。”
“不,我更要好好照顾你。”迟燎更坚定了。
“……”应云碎没说话。
他其实习惯有话必回,哪怕只是蹦出个单音节或挤个表情。觉得这是双方交流起码的尊重,
可在迟燎面前,他只有万千无奈,和一丝忌惮。
小米说过,迟燎被炮灰欺骗感情前性格很好。通过不长的相处他也已确信,这人虽然成了年,但就还是个直肠思维的小孩儿,和反派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