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原本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但如果师尊想听的话……”
祝星遥顿了顿,沈修韫却从他的停顿里察觉出一丝不妙。
“师尊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原是当今浣月宗宗主的妹妹。”
沈修韫颔首。
“祝灵越是宗主的女儿,所以也算是弟子的表姐,但浣月宗并不承认弟子的身份。
因为弟子是母亲和魔族珠胎暗结生下的孽种。”
沈修韫下意识想说,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没有人能选择自己怎样出生,这不是你的错,但他看到祝星遥麻木平淡的神情,又觉得这样的安慰太显苍白。
“浣月宗因为这件事被整个修真界耻笑,宗主觉得脸上无光,却又碍于面子不能将已经疯癫的妹妹和尚在襁褓的婴儿逐出宗门,这会显得他不仁义。”
“他不许宗门弟子议论宣扬此事,但流言甚嚣尘上止不住。”
“祝灵越因此在外面受了多少耻笑,回头就会在弟子身上加倍讨回来。”
“她无法一个一个去堵住外人的嘴,但她可以在宗门里对着弟弟发泄不满,
她示意浣月宗其他的弟子在我的饭菜里放脏东西,不给我吃的,或者是让我干很多重活,干不完就教训我,把我用笼子关在黑暗阴森的水牢里,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听着我害怕又绝望地求救,看着我……”
“别,别说了……”沈修韫一把握住了祝星遥的手腕,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攥住了一般,已经要呼吸不过来。
他无法去想象一个孩子经历这些事的画面,更无法想象祝星遥现在是怎么以这样平静又麻木的神情跟他诉说过去的。
这些曾经发生的,或许都跟当初他看到的那个祝星遥被断灵根的梦境一样惨烈。
“好吧,是弟子说的这些让师尊不高兴了吗?是弟子错了。”
祝星遥真是觉得自己坏透了。
他经历的那些确实可以说惨无人道,可他面对师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把自己说的更惨,怎样用这件事让师尊更心疼他。
毕竟他除了这样,好像没有其他办法能留住师尊了啊。
“不是你的错。”沈修韫平复了下心情,郑重道,“阿遥,你如今已经拜入玄天宗成了我的弟子,不会有人再敢对你这样了,师尊会保护你。”
“好。”祝星遥弯了弯唇角,甜丝丝地道。
祝星遥开始一连几天遇上了不要命似的对手。
比试时,对方全都不顾一切地消耗祝星遥的灵力,让他每赢一场都会更加艰难。
虽说祝星遥现在真实实力惊人,却又不能真表现出来,还每天陪一群废物演戏,真的是很累的。
他非常“吃力”地赢下了今天的比试,托着“疲惫”的身躯回一指峰,却在偏僻的小道上遇上不速之客。
“站住!”
一把银剑横亘在祝星遥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