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扭着脖子看向自己的背后时,镜子里照出来的那张脸,以及那副模样,毫无疑问是妩媚的。
怎么也梳不上的碎发丝落了一两缕在背后,每一次安洁莉卡有所动作,它们都会在肌肤上轻轻地飘动,生出一种微微的痒意。
沙漏的左侧如今已不再是波纹的样子,而是真正成为了模糊的一团,变成了蓝色的光芒聚集而成的【沙】,将左侧的空间,完完全全地填满了。
正因如此,整个沙漏都在颤抖着,随时都有可能颠倒。
这样的情况下,安洁莉卡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呼——
安洁莉卡嘴唇微张,一缕发丝就猛地撞了上来,让她皱起了眉。
晴朗的夜空下,她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看着遥远的星河,就像看着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梦境。
唉。
有那么一瞬间,安洁莉卡心中生出一个坏主意:比如说,钻进空条徐伦的房间里,把一个人睡得香喷喷的小女孩抱在怀里用力揉一揉脑袋。
好在,坏主意冒出来的下一秒,她立马摇头严厉地批评自己:太不像话!你这家伙!到底把孩子当成什么了?难道只是调剂生活的玩具吗?
唉。
没有可爱的宝贝供以慰藉,安洁莉卡孤零零地苦熬着无眠的一夜,只觉得天空越来越明亮,思维也越来越涣散——怀揣着不安的心,她最后还是躺在露台的躺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妈咪——我们把这个打开来吧!”
现实和梦境交错着,让人的认知逐渐混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空条徐伦的声音,或许是梦里,也或许是白天没注意的遗留,总之,安洁莉卡凭着本能点点头,应声:
“好啊。”
破晓时分,微熹的晨光与安洁莉卡身后沙漏的光芒同时出现,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什么?居然是一片空白?!”
空条徐伦展开比她整个人还要长的卷轴,两只手很是艰难地拿住了卷轴的握柄。
“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他现在也会恶作剧了吗?”空条徐伦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基本上在自己心中只是个【印象】的男人,会一本正经地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事情。
的确是一片空白呢。
趁着安洁莉卡还没醒,灰原哀早早地端了杯咖啡。当然,厨房里还有三杯热牛奶——毕竟只是顺手的事情而已。
就当是暂时与她们同住的报答吧。
自认已经成年、成熟的灰原哀尝试着完成所有力所能及之事。
“不可以哦。”安洁莉卡扶着脑袋从楼上走下来,说实话,她也并不太喜欢用电梯,“小孩子,不可以喝咖啡。”
热气腾腾的咖啡还没在手里端稳五秒,就已经被“寻味而来”的安洁莉卡不容拒绝地一只手拿走:“喝点热牛奶,能够长得更高哦。”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