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对他含笑招招手:“哥哥,再过来一些,我有话对你说。”
施敬书定定看她一眼,她这样子再傻的人也会起疑心生戒备,可施敬书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走到她身边站定,然后伏低了身子。
施婳抬起脸,像她幼时那样双臂软软缠住了他的颈子,她的唇贴过去,热气呼在他的颈侧:“死了的人怎么不是你!”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耳膜那一刻,忽然有尖利的牙齿咬破了颈侧的皮肉,她全身紧绷颤抖着,双眸瞪大,泪珠儿滚滚往下落,口中力道却了狠的收紧。
他疼的身体僵硬,簌簌颤着,牙关几乎都要咬碎,热血涌入她的唇舌之间,从他的脖子上淌下来,他感觉颈侧的筋脉几乎都要被她生生咬断了,她却脱力的轰然倒在床上,闭了眼大口的喘着,唇角是妖艳的血红。
毕竟断续昏迷了三日,她根本没有任何体力,这咬他的一口,更是耗尽了她仅存的这一丝力气。
施敬书支起身子,抬手抚着颈侧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的湿黏。
可那疼到最后却逐渐的麻木了,心脏上却衍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再无法填满。
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她那一句。
充斥着无尽愤怒,嫌恶,似诅咒一样的一句,‘死了的人怎么不是你!’
死了的人,怎么不是他呢。
如果他死了,她也会这样伤心欲绝,他真的宁愿那个死了的男人是他。
他本来已经放手了,成全了,可天意如此,他们是注定的一世纠缠。
既然这般,那他定然不会再辜负这天意。
“好好休养身子,我明日再来看你。”
施敬书看她一眼,将被子拉起给她盖上,他转身向外走,关上门那一刻,他听到什么东西砸在门背上的声音,他的脚步定了一瞬,然后他继续下楼,离开了这里。
转眼过了年。
温荀依旧没有下落,开枪的凶徒也无迹可寻,澳门裴家生了变故,而香港。
施敬书推迟了和赵佩祯的婚期,施婳却在年将至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施敬书将消息封死,却也被念书放假回国的施敬仪瞧出了端倪,过了年,施老爷子回瑞士休养,施敬仪直接找施敬书摊了牌。
这个刚刚21岁的弟弟倒是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只是施敬书历练多年,自然不把这文弱书生放在眼里去。
“是我又如何,你想怎样,你又能怎样?婳婳自有我庇佑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来撑着……”
施敬仪恨的目佌欲裂:“可你是她的亲哥哥,她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你怎么下得去手!她才多大年纪?施敬书,你还是不是人!”
施敬书抬手把他的手臂推开,他散漫笑了一笑,去看这个弟弟:“别以为你和敬礼的心思我不知道,你敢和我说一句,你对婳婳没有别样的心思?”
“我……我自然没有!”施敬仪说到这一句耳根却是不由得一烫。
施敬书讥诮一笑:“当真没有?还是,你根本不敢?”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该谈论的是婳婳的身孕怎么办!”施敬仪避开施敬书凌厉目光,又痛又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