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谢卉又叹了口气,裴清牧到底还是心思良善,从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姑娘,自然是连争宠吃醋都不知道是什么,去争去抢反倒是难为她了,“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谢玉也不介意你与对你有别样心思的男子,往来,你又是什么想法?”
其实裴清牧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不过谢卉这话倒是让她想起来,谢陌安对段云起和周衡这些人的态度,都不算好,思及此她才终于是有些明白谢陌安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谢卉见着裴清牧面色颇为凝重的样子,猜想裴清牧这是想到点子上了,也就让她自己好生地想一想了。
“所以我就只需要同他闹一闹便就好了?”裴清牧突然开口说道,这是她想到的简易的法子,既然谢陌安是觉得她那番大度的举动是不够爱他,索性她就好生地闹一闹脾气,这是不是就可以了?
谢卉闻言脸上的笑意凝住,这话听着奇怪,却也是个法子,虽说裴清牧这显然就是还米有完全明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
“算是吧,”谢卉颇为无奈地道,要让裴清牧意识到自己的爱意,开始吃醋闹小脾气只怕是还有一段距离,索性也就这样了,“你且看看他的。”
“我大概是明白了。”裴清牧便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边是回答道。
你看起来可不太像是明白了的样子,谢卉腹诽道,不过这小两口的事情还得要他们自己多磨合磨合,她便也就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了,先就告辞了。
裴清牧在房间里又是琢磨了一番谢卉的话,又是一阵困意袭来,不过她今夜是铁了心要同谢陌安好好地闹一闹了,自然是不会这么早就入睡,想了想便就去到了锦院去教裴清看账本去了,也算是找些事情做。
夜已经很深了,裴清牧困得上下眼皮打着架,脑子也很是不灵光了。
“裴小姐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这些账本我今日会看完的。”裴清看着裴清牧那副将睡未睡的模样,出声提醒道。
“没事,我就在这里待会。”裴清牧淡淡地应道,强打起精神又翻了一页账本,不过显然是没看进去的。
裴清见劝不动裴清牧索性也就不管她了,虽说是不太名字裴清牧今晚待到这么晚究竟是为何,不过这些事情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
“不过这些日子似乎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谢公子了。”裴清的眼睛还看着账本,突然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听到谢陌安的名字,裴清牧的瞌睡就醒了打扮,不过慢慢回过味来这裴清的话听着不太对,她作为谢陌安的夫人尚且不说什么许久没有见到谢陌安了,这裴清这话就很是别扭了。
察觉到裴清牧审视探究地目光后,裴清才从账本子中抬起眼来,解释道:“我这是看着裴小姐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待着,有些奇怪罢了。”
裴清牧移开了目光泄了气,随口说道:“没什么的。”
裴清牧这面上的表情却明摆着这就是有什么,裴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清牧面上的表情,暗自想着这谢陌安同裴清牧之间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那般坚不可摧嘛,总也还是有缝隙的。
裴清牧又在锦院带了一阵,又是快要见到周公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脚步想起,红桑推开门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裴清牧的瞌睡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支撑着站起来:“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也早些休息。”
裴清的眼光闪烁了一番,原来裴清牧在她这里等着竟然是为了等着谢陌安吗?是为了见她一面?两人这是闹脾气了?
裴清牧走后,裴清随即也出了门,不过却不是跟着裴清牧,而是转身先去到了小厨房中。
谢陌安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屋子里是暗着的,便猜想着裴清牧这大概是有已经睡下了,听下人说少夫人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些嗜睡,胃口也不是很好,还总是心神不宁地。
谢陌安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确实是在躲着裴清牧的,一来是因着却是有些恼,二来则是因为谢必甫那日同他说的话,他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过眼下也有些后悔这些日子的行径,只想好好地抱抱他,同她说说话,问问她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谢陌安叹了口气,到底是将自己心中的躁动压了下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推开了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就连呼吸声也没有,谢陌安怕吵着裴清牧,连火折子都没有打开,只是蹑手蹑脚地借着屋外浅浅映进来的月色摸索到床边。
盯着漆黑一片的床榻好一会,谢陌安才宽了衣脱了鞋上到榻上,不过却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被褥里很凉,没有一丝温度,谢陌安伸出去够旁边人的手也是摸了个空,顿时心头一沉。
眼睛差不多适应了屋内地昏暗,谢陌安将旁边的被子猛地抓住——还真是没有人!
他慌了,他恨极了这种不安感,害怕有一天裴清牧突然就这么不在了,这榻上太过冰冷刺骨,将他的心也刺伤了。
谢陌安跌撞着将榻边的烛火点燃,昏黄的一点火光将周围点亮,谢陌安惴惴不安地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仍旧是没有见到人,一阵绝望感将他的心捏在一起。
冲到门边猛地将门打开,正是准备叫曳风派人四处找一找的时候,谢陌安就见到了门口站着的一脸无辜的裴清牧偏着头正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有些不解。
谢陌安的一颗心才终于是落了地,猛地倾身过来将裴清牧抱入怀中,手上用力得恨不能将裴清牧融入骨血才好,就这样好一会儿。
裴清牧先是被方才打开门见到的红着一双眼,脸色难看得惊人的谢陌安吓得不清,又是莫名其妙地被谢陌安揽入了怀中,呼吸不能。
他这是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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