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是谢陌安有些时间,也向来很少来找他,更多地怕是守在自己媳妇身边,谢必甫也是理解。
毕竟自从裴清牧嫁进来之后,倒是三天两头地往他这里跑,时常送些好吃的糕点和药膳,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有一些难得见到的古籍字画文玩,谢必甫乐得像是养了一个闺女,倒是不怎么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了。
这下谢陌安突然找上自己,谢必甫还是有些不解的,况且谢陌安这神情显然就是有些心事,不过却还是耐着性子陪他弈棋。
“许久没有来见过父亲了,儿子是有些失礼了,”谢陌安淡然落子,“今日得空便想着来见见父亲。”
谢必甫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儿子,都说知子莫若父,更何况谢陌安同他年轻时候的性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自然是知道谢陌安这是有话要说。
“吵架了?”谢必甫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就见谢陌安原本准备落子的地方偏了偏,显然是心乱了,这棋子也就偏了。
都说落子无悔,谢陌安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更何况他的心思本也就不在这棋局上。
“父亲明智,”谢陌安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道,“确实是心有不快。”
其实说起来,谢陌安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回来找到谢必甫,照理说谢必甫是个连做父亲都不算称职的人,在这件事上又能给他些什么意见呢?
不过他还是来了,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又或许是除了裴清牧他向来是不太会对别人袒露心声,又尤其是这样的事,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竟然就只有找到这个在他心中最是自私冷血之人。
“说说吧。”谢必甫虽说是在一边同谢陌安说这话,不过手上的棋子仍旧是落得精准,趁着谢陌安一个不注意便就吃掉了大片的白子,从这方面来说,谢陌安还是年轻了些。
谢陌安将在从澧水带回来的裴清以及在葳蕤岭上得到的画像一事还有今日发生的事都同谢必甫说了,只是方说完,还没有听到谢必甫的回应,谢陌安已经是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果然还只是个小子,”谢必甫闻言倒是笑了起来,“你是我谢必甫亲手教出来的,怎么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都还顾虑着?”
室内烛火晃动,两父子倒是久违地谈了许久的话。
那边,裴清牧在屋里等了一阵,见着谢陌安还没有回来,便就自顾自地想去洗浴了。
水雾氤氲,花香四溢,这桶中的水又实在是暖和异常,裴清牧一个不留神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谢陌安的一张犹如雕刻的俊脸,近在咫尺。
“是你吗?”许是因为在这桶中实在是泡得有些久了,裴清牧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有些不确定地喊道,“你怎么来了?”
谢陌安眼底沉沉:“在这里也能睡得着?”谢陌安方才回去的时候就见到屋里没人,这一问才知道裴清牧在沐浴,而且已经是过了许久了。
裴清牧一刻不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谢陌安就心慌,虽说秋水已经是说过裴清牧这是在沐浴,当谢陌安见到在浴桶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时候还是呼吸一滞,急急跑过来才发现她这是睡着了。
“就是累了,没事的。”裴清牧轻轻喃喃道,挣扎着想要从桶中站起来去够衣服,不过泡得实在是有些久了,裴清牧只觉得浑身发软,险些重新跌入桶中,却是被谢陌安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裴清牧原本就在水汽中娇艳异常的面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殷红,像是能淌得出血来,让本就浑身湿透难受得紧的谢陌安的眸子又黑了几分,恨不得将怀中之人拆吃入腹。
这在床上是一回事,可现如今这样子也还是有些不成体统了,裴清牧臊得慌,不安分地动了动,将头往谢陌安的怀中钻了钻,身子也是微微僵硬。
“别动,”谢陌安的嗓音微哑,却是显现出一丝诱惑来,“我今晚不动你,你好好休息。”若是可以的话,谢陌安自然是不会拒绝这样一个诱惑的,不过他也确实是看出来了裴清牧这两日想必是真的累了,也只好忍着,不过若是裴清牧再来逗一下他,他倒是不准备继续当正人君子。
裴清牧闻言愣了愣,还真就是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任凭谢陌安抱着自己,不过在谢陌安替自己擦拭穿衣服的时候,裴清牧面上还是尴尬地不行,只能轻轻合上眼,就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这会儿还知道害臊了。”谢陌安半蹲在裴清牧的面前替她擦拭身子,抬眼便就见到裴清牧苦着一张脸,闭着眼一副掩耳盗铃的呆萌模样,被可爱得不行,没经过大脑便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出来之后谢陌安倒是有有些后悔了,他这就是太惯着她了,见着她的样子也就狠不下心来,只想着对她好了,这语气也就软了下来。
裴清牧被他这么一打趣也睁开了一只眼,开始琢磨这谢陌安的心情,这像是又开心了?
“你不生气啦?”裴清牧努了努嘴,试探着问道。
谢陌安却是不吭声,仍旧是垂着头安静地给裴清牧擦拭身子,没有一点搭理裴清牧的打算。
切,原来还在生气啊?裴清牧腹诽,这人就算是生气也对她这么好,倒是让她的脾气也无处施展了。
既然猜不透对面人在想些什么,裴清牧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谢陌安的伺候。
又过了一会,裴清牧都又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谢陌安才将她的衣服都穿好,伸出手却是准备抱她出去的样子。
她这才沐浴完,还被浑身湿漉漉的谢陌安抱着出去,这一路上要路过多少的下人啊,让人瞧着才真是难为情,裴清牧连忙说道:“我还是自己出去吧?”
谢陌安站起身淡淡地看她一眼便就不由分说地将人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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