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点了点头，这样的手段，倒是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我明白了。那谢三爷你就更可以放心了，光是蒸煮，压根就无法保护羽毛上的色彩的。”
谢平山点了点头，随即问向晚：“若是单纯蒸煮，并未经过其他固色处理的羽毛，被风吹日晒雨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向晚侧头想了想：“会很快就掉色，不复从前……甚至，它掉色的速度，有可能比我们想象当中的都要快。哪怕是一个时辰之内掉完颜色，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个年代，很多技术手段都还不规范，效果也不算很好。
要说效果好的固色手段，还得看向晚配出的药水。
谢平山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如此一来，本少倒是很期待。那个费了好大力气制作出仿制品首饰的人，等到她的首饰掉色，她会有多丢脸呢？”
谢平山这想法，还真是够坏的，
不过这么坏的主意，她倒也很喜欢。
向晚弯唇一笑：“既然谢三爷你都这么期待了，那我要是不跟着你期待一点儿，也说不过去啊。”
谢平山哈哈大笑起来：“期待期待，咱们一同期待就是……哎哟。”
谢平山一笑，便不自觉地扯动了唇角的伤口。他嘶地抽了口凉气，龇牙咧嘴起来。
向晚看了谢平山一眼：“谢三爷你小心些。你这脸是怎么伤到的，我怎么好像看见你脸上有一块拳头的青紫印痕？”
谢平山眼皮跳了跳，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刚一出门就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顿，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丢人。
谢平山将自己着了旁人道儿的事情，看作奇耻大辱。他从未将这件事，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个任何人里，自然也包括向晚！
于是谢平山不假思索地说道：“可能是你看错了，本少脸上并没有什么青紫印痕。”
“真的没有吗？”向晚疑惑地看着谢平山，她倒是不觉得自己看错了，“三爷，会不会是你自己没有注意。要不然你还是叫个大夫过来，好好的看看……”
谢平山吓了一跳，拒绝得更彻底了：“不，当真不必了！”
开什么玩笑？
若是真的叫了个大夫过来，那他的情况，肯定是要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岂不是大大的丢脸？
谢平山光是想了想，到时候会有的结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他来说，他宁可继续被人套麻袋，拖到暗处去揍一顿，也比被不少人得知自己丢脸的事情，要好得多。
看谢平山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决，向晚虽然稀里糊涂，但也只好尊重他的意思：“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谢三爷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便多嘴……只是你若是得了空，还是好好去开点儿金疮药，涂在脸上的好。”
谢平山干笑一声：“你放心就是了，你的好意我明白。”
说罢谢平山站起身来，脚底抹油直接走了。
向晚茫然地看着谢平山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这谢平山的举动，着实是有些诡异了。
向晚一心将注意力放在谢平山的动作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没将新画出的一些首饰稿件交给谢平山。
等向晚注意到这一点，已经来不及了。
向晚有点懊恼，拍了拍脑门哎哟一声。
不过转念想想，横竖这玩意儿都已经来不及交给谢平山了。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将稿子留在这里，再好好完善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