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第一次知道，赵明暄的私令这么好用，青铜令一出，便是管家都跟着愣了老半天，支支吾吾的盯着她不动弹。
“怎么，如假包换，不认识了？”陆瑾翻个白眼。
管家连连摇头，倒不是不认识，而是太认识了，所以才会……
“给银子吧！”陆瑾赶紧收回青铜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可不是讹人，完全是陈述事实，不可抵赖。”
管家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问了句，“陆姑娘，王爷可还有说别的？”
“什么别的？”陆瑾不解，这老头问的话怪怪的，“令牌都在这儿了，我没偷没抢的，还有什么别的？难不成用这令牌，还得带暗语？”
管家面色讪讪的，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摸着下巴思忖。
“有话就说，少这样阴阳怪气的。”
陆瑾还忙着出门呢！
“唉！”管家一声叹，“这大概真是命吧！”
陆瑾：“？？”
什么跟什么吗？
什么命不命的？
陆瑾是一句都没听懂，所幸银子是拿到了，她想着……既然这令牌这么好用，来日若是没钱花了，是不是也能从这一毛不拔的管家手里，弄点银子出来？
冷不丁一抬头，正好撞上了管家的目光。
管家：休想！
陆瑾：……
算了算了，君子爱财，早晚会来！
领了一沓银票，陆瑾今儿的心情可想而知，走路的时候，风都能把唇角吹歪。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管家有点痛心疾首，翻了翻手中的账册，“这银子原不该给？”
“管家，那您不给就是了。”底下人叹口气。
管家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那可是王爷的青铜令，是私令，连李海都没能沾边，这会倒是便宜了小姑娘，说明这里面问题大了去，说不定王爷这是想用钱砸人呢！
横竖陆家这姑娘是回不去了，到时候是个没母家的人，所出的银子，悉数算在聘礼的头上，来日想想似乎也就没那么亏了？
“另外起个册子。”管家兀自思忖，“以后……后院从库房走的东西，全都走这册子，大大小小，零零碎碎，悉数不能错。”
该给就给，但也不能白给。
底下人：“？？”
“记住就成了，少问。”管家合上册子。
“是是是！”
…………
街头。
陆瑾现如今也是学乖了，陆家做事偷偷摸摸的，想来不会在青天白日的堵她，但是得防着被人跟踪，是以出门的时候，刻意在面上做了点手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男儿。
东都的繁华，远胜于北国的国都，这是实事求是的说法。
用陆瑾自己的话来说，北国的都城充满了汗臭味，但是这儿嘛……满是脂粉味，空气里弥漫着各种甜腻腻的气息。
沉吟牵着梅子的手，走在街边，小丫头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双眼睛看不尽这东都繁华，兴奋得无以言表。
寻了一间临街的小店，陆瑾领着二人进门，就在大堂的临街位置坐着，窗户大开，恰对着街景。
“奴婢去点菜。”沉吟道。
陆瑾点头，与梅子一道坐定。
不多时，伙计上了饭菜，连带着几道糕点，一起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