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队伍也不可能一直前行,尤其是逢着刮风下雨,山道难行,若是连夜赶路,免不得要出乱子,何况是两位皇子都在军中,谁也不敢大意。
队伍驻扎在城外,赵明安带着人进了城。
这是个小县城,唯有一家客栈,如今被赵明安包了圆,若不是赵明暄拦着,只怕已经惊动当地的县太爷与乡绅。
外头大雨哗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屋瓦和窗户上,冷意不断的从门窗缝隙里渗进来。
“这什么破地方?”赵明安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周遭。
想了想,赵明安抬步出门,拐个弯便找到了赵明暄的房间。
奈何门外有人守着,愣是不肯放他进去。
“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大皇子,尔敢这般无礼?”赵明安原就憋着一肚子火气,这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明暄立在窗口位置,“让他进来吧!”
“是!”李海行礼。
稍瞬,赵明安便冲进了房间。
一进来,他就左顾右盼的,“破破烂烂。”
“大皇兄没去过边关吧?”赵明暄瞧着外头的雨,压根就没回头,“可知道风沙扑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赵明安上前,“老四,我跟你不一样。”
“我在边关厮杀的时候,你们在东都城内尽享荣华富贵,自然是不一样的。”赵明暄不温不火的开口,“那时候想着,有片瓦遮头真是极好,帐子被风吹得呼啦作响,随时都会被掀翻,日日都是提心吊胆。”
赵明安哑然。
“下雨的时候,要防着水势暴涨,所以扎营不能在低洼处,否则敌军还没来,自个先淹了,一旦手忙脚乱,必定会被敌军趁虚而入。”赵明暄负手转身,目色凉薄的横了赵明安一眼。
赵明安深吸一口气,“老四,皇命难违,谁也没办法。”
“既然知道皇命难违,那大皇兄此番又是为何?耽误了行程,出了大乱子,我倒是无妨,大不了再回边关,但你就不一样了!”赵明暄目色凉薄,“一无军功,二无宠爱,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处置你呢?”
赵明安张了张嘴,面色发青,“你、你……”
“父皇没有立储,大皇兄是长子,到底是有机会的,但若是自作孽,这禁足还是小事,若然是圈禁,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你觉得,以二皇兄的行事,会在一呼百应之后将你释放?”赵明暄问。
李海在旁边搭腔,“大皇子还是好好处置平乱一事,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以贵妃娘娘对您的态度而言,您若是有什么事,她是绝对不会替您求情的。”
“你们……”赵明安咬咬牙,“罢了!”
拂袖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这下,总归安生了吧?”李海若有所思的开口。
赵明暄勾唇,“蠢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那两个,都已经安排妥当。”李海说的是陆瑾主仆。
毕竟是女子,可不敢轻易留在军中,必须得随身带着,万一真当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置,免得出乱子。
赵明暄没吭声,只在这里住一夜,小心谨慎便是。
只是谁也没想到,翌日晨起,还是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