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里,陆瑾必须对赵明暄言听计从。
换上就换上呗,当个奴才也不吃亏,毕竟对方是镇北王,是有王爵在身之人。
瞧着陆瑾从马车上走下来,李海上下打量着她,“跟紧点,这可不是镇北王府,若是惹出祸来,谁也保不住你。”
“是!”陆瑾行礼。
说得她好像,稀罕着跟他进宫似的……
“你看什么?”李海问。
陆瑾跟他比肩走着,紧跟在赵明暄身后,“为什么你穿这样,我得穿这样?”
一个是侍卫,一个却是……太监?!
“陆大小姐怕是弄不清楚状况,咱们当随侍都是验过身的,若是宫里人见着你这生面孔,万一要验身,你岂非露馅?”李海说得很委婉。
可言外之意,何其明显。
陆瑾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到底是她没有办事的工具,可这又是事实,她再辩也辩不出个东西来。
抖了抖曳撒,陆瑾沉着脸跟在走。
“王爷!”来的是皇帝跟前的公公,“皇上有旨,诸位皇子至御书房觐见。”
赵明暄没多话,只管跟着走。
这是陆瑾头一回进御书房,皇帝赵元凛在院子里站着,瞧着摆在院子里的花缸,让刘胜提着灯照着缸子里,也不知在瞧什么?
“父皇!”赵明暄行礼。
李海与陆瑾紧随其后。
“今年的荷花可能会开得晚一些,都这个点了,竟是连出芽的迹象都没有。”赵元凛瞄着缸子里的动静,自顾自的说着,连道眼角余光都没留给赵明暄。
赵明暄也不恼,就在边上站着。
“父皇!”大皇子赵明安上前行礼。
赵元凛依旧不搭理,挨个查看着缸子里的形势。
见状,赵明安直起身,将目光落在赵明暄身上,“老四回来这么久,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好歹是兄弟一场,边关一去数年,回来之后……倒是真的要与我们生分了!”
“大皇兄说笑了。”赵明暄本就话不多,此刻也就这么一句话。
瞧着赵明暄那张冷脸,赵明安歪着嘴角,似笑非笑,“哟,这是哪儿弄来的小太监,瞧着很面生,不过,长得倒是嫩得很。”
说着,赵明安还特意靠近陆瑾,仔细的看了两眼。
微光中,陆瑾身着藏青蓝色的太监袍子,一直恭谨的半低着头,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她侧颜轮廓的精致,长睫如同小扇子一般半垂着,遮尽眼底光色。
李海往后退了半步,正好不偏不倚的挡住了赵明安的视线,躬身行礼,“殿下!”
“让开!”赵明安这话刚说完,门外便又进来一人。
二皇子赵明荀,大步流星的进了门,已然察觉到了这边的怪异,但还是先行去给皇帝请安,“儿臣叩见父皇。”
“来了!”赵元凛直起身。
满宫里都知道,二皇子与大皇子都是贵妃萧氏所出,偏偏父母爱幼子,二皇子赵明荀最得盛宠,以至于什么功勋都没有,便被立为安王。
赵明安身为长子,什么都没有。
赵明暄因着战功,才得一个镇北王的爵位。
“父皇这是做什么呢?”赵明荀笑问。
赵元凛叹口气,“想看看今年的荷花,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