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嗓音压得很低,谢京宥没听清,茫然地看向他,“啥?”
“铅笔!”
“啥啊?”
“铅——笔!”
两个人隔得太远,谢京宥又是个小龙虾,又聋又瞎,两个人隔空对话,手舞足蹈,就是沟通不了。眼看英语听力要开始了,江昼急得都快跳起来,努力用肢体语言,试图让谢京宥明白。
“铅笔啊?”谢京宥总算听懂了,“我就一支啊!”
褚荀抬眼看向他们两个,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从讲台走下来,垂眼问:“考试还讲话?”
江昼仰着头看他,“没笔。”
褚荀从自己笔袋里拿了支笔,递给他的时候,顺手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像是一种暧昧的宣告,眉眼却有些冷冽,“有事找我,别找他们,好吗?”
什么意思?
江昼眨了下眼,茫然地看向他。
然而英语听力已经开始了,褚荀转身走向讲台,背影挺拔瘦削。站在讲台上,视线无意中和江昼对上,他又很轻地笑了一下,笑意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般流淌。
江昼莫名其妙心跳漏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去看英语听力的题。
跟褚荀说的一样,江昼曾经的英语成绩够好,记忆力强,英语单词简单地过了一遍,区区四六级级别的难度,这张试卷能勉强看懂。
只要能静下来心,江昼英语不会太差。
稳住心神,江昼慢慢地把审题,到最后十五分钟,他的阅读理解还有一道大题来不及看。
缺了太多课,导致他的阅读变得很困难,要很缓慢地重复阅读才能理解意思。
江昼放弃了最后一道阅读题,转头写了作文,时间来不及,字写得像鬼画符,总算是赶在最后一分钟完成了答卷。
铃声一响,按照规矩,全部考生放下笔。
褚荀明显提前半个小时就做完卷子了,空闲时间在讲台上一直盯着江昼看。他看见江昼抓耳挠腮地做题就想笑,脸上也带了很淡的笑意。
“试卷从后往前传,小号在前。”褚荀收好试卷,在收江昼那一行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看了一眼江昼的试卷。
选择,填空,改错,作文,全部写完了。
就是字丑。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正确率还不低。
考完以后要把桌子板凳恢复原样,江昼帮忙把桌子搬回去,几个英语成绩好的学霸已经开始对试卷了。
而褚荀的试卷就在讲台上放着,他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在145分以上,基本上是标准答案了。
谢京宥坏心眼一堆:“江昼,你上去偷班长试卷,给我们对答案。”
江昼说:“为什么要偷?”
“褚荀从来不跟我们对答案,而且他不搭理人啊。”梁雁耸耸肩,“这张卷子有点难,好多个答案不确定,感觉最多考一百一。”
江昼琢磨了一下,“拿他试卷他不会又癫扣我们分吧?”
梁雁托着腮笑:“你去拿就不会,我们就会被他揍,死得很惨那种。”
褚荀核对好答题卡数量,拿着答题卡离开了教室。他要把答题卡交到英语办进行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