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跟你约好了这个月,下个月可就未必了,体育老师那里,可就我一句话的事。”
“你使诈!
”宁征猛吸一口气剜了眼沈晚星,握拳时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兵不厌诈,快写。”沈晚星把笔重新塞回到宁征手里,冲路歌的方向歪了下头,“路歌你过来,我把今天的班级作业留给你。”
路歌表面上是过去记作业,实际上却是跑到远离宁征的地方——沈晚星身边另一侧。
她垂着头,偷偷小声问道:“我实在想不通老师您是怎样说服他心甘情愿的过来默写古诗,明明他都不听其他老师的话。”
沈晚星:“当然是威逼利诱。”
“啊——?”路歌惊呼一声后干嘛捂上嘴,之后怕宁征怀疑又随机应变的说,“今天留这么多作业啊老师。”
沈晚星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递到路歌面前,“今晚我看你们班晚自习,你提前几分钟把作业留下去,这一份作业你等下交到宁征手中。”
“好。”路歌接过纸折叠成一小块塞到衣服里,无所适从的时候,她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楼下的风景,看着楼下的学生追来跑去,忽然间欣然一笑。
今天真是好天气。
沈晚星坐在一边批改默写的古诗,路歌和宁征则到角落里查卷子。
路歌快速的查出了五十张卷子,递到宁征面前,抽出兜里的纸放在卷子上方,强迫自己面色冷静下来:“你们班的卷子。”
宁征刚查完十几张卷子,被她这么一整,瞳孔微微一震,一下子乱了节奏。
他接过卷子,余光向
下撇了撇:“这纸是什么。”
“你们班作业。”路歌故作从容的将宁征手中那一打卷子抽了出来,吸了吸鼻子,整只手都在抖。
宁征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捧起卷子顺着露开的门缝一脚蹬开了门,走的毫无留恋。
路歌蹲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纸慢慢打开,下一秒,她看的两眼发直。
这张才是老师留的作业纸。
那么刚才给宁征的那页白纸又是什么?
糟了——!是她写的诗。
想到这里,路歌当即丢下卷子跑出门外张望,可哪里还看得见宁征的身影。
高一(三)班现在空无一人。
宁征回到教室后将卷子放在讲台桌上,刚要走下台,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最上面的那张纸。
语文作业?
留的能有多少啊,看那两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大呼小叫的。
这样想着,宁征又吊儿郎当的走回去打开那张纸,刚打开一半,一串急促的跑步声就传到了自己耳中。
他耸了耸肩接着打开手里的纸,就在黑字马上就要映入眼帘的那一瞬,白纸被唰的一下抽走。
纸面快速擦离手掌时带来了微微的刺痛感。
随即而来的,是一道紧跟着一道的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他拧眉抿唇侧过头,垂下视线时,看见一个身穿校服的女生正弯着身低头大口喘气,双手拂在膝盖上,头发遮住脸,看不清模样。
紧接着,那名女生握住那张纸在手中揉成团,拿出
另一张纸递到宁征面前,说话断断续续的:“这,这个才是作业,刚,刚才那个给——,给错了……”
宁征正过身一头雾水的接过那张纸,表情宛如一潭死水,满不在意的嘟囔道:“至于跑那么急吗,对了,最开始给我的是什么。”
“什,什么也不是。”几秒钟过去,路歌仍旧弯着身体喘气,右手轻轻压在心口上,转身就要走。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宁征惆然,侧身迈步过去挡在她身前拦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整个人阴沉的厉害,有些心烦道:“喂我说——,你喘的那么厉害,没事吧。”
“没事。”路歌稍稍直了直身挥了挥手,侧过脸去不敢看他,“只是有点贫血而已,跑太急了有点喘不上来气,不碍事。”
“哦。”宁征似懂非懂的低瞥了她一秒,将身体撤到另一旁,双手插兜站着。
直到路歌的身影完全离开,他才后退一步,倚到身后的桌子上微坐着,眼皮耸拉一坠:“说谎——,那张纸上分明就写了我的名字。”
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