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没有?”锦春更是厌恶。
锦春面带愠色,更显得她的粉腮灿若桃李。石然更是心动,不怒反笑:“我也是疏忽了,竟不知姑娘高姓大名!还望告……”
锦春就道:“你我萍水相逢,无须知道我的名姓。”正因前世凄惨,所以今生锦春待石然,是能避则避,不欲倒从前覆辙。可若他仍旧像狗皮膏药一般黏上,那她也不会客气。
锦春态度始终冷冷的,石然非但不丧气,反更觉她有趣。这姑娘硬硬邦邦鼓鼓囊囊的,言语之中带了一股硬气,这和他见识过的女子比较,怎地那般不同?
“呵呵……姑娘即便不说,想我也能打听出来。”这点,石然很是自信。他时年二十有五,家中置有数名艳丽侍妾,但并未正式婚娶。
这几年之内,石然只是走马观花心猿意马,勉强相中的女子也有几个,只是下不来决心聘娶。他心高气傲,执意要找个绝色的。
若渭城寻不得,他自会托长姐去京城寻觅。不想,在这渭城,到底还是有令他心动的女子。这令石然颇觉欣慰。既然动了心了,他怎样都要得到。
“随便。”锦春已然穿过一条马路,走小巷,快到了集市了。
这是清晨,集市人多。赶马驾车的、骑驴吆喝的、肩挑背扛的人是络绎不绝。那卖鸡鸭鹅的乡人,那背着猪崽羊羔的小贩,更是在人群里穿梭。因地上落了雨,那些鸡屎羊粪的被
人踩在脚底下,黏糊糊臭烘烘,一股腥臊之气迎面扑来。
石然长在温柔乡里,自小就富贵,哪里来过这等地方?当下就用扇子掩了鼻子,忍住呕吐。但因怕锦春瞧见笑话,只是强撑着。
锦春见了,也就冷笑。“今儿你帮我喝退那几个混子,我谢过你了。如此咱们就不相欠,你走吧。”
石然听了,还是笑。“姑娘不必谢我,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柳某人就是这样一个坦荡的君子。何况我既答应姑娘一路跟随,自然不会半途撂下就走。”
锦春见他口齿,还是和前世一样油滑。这厮最会花言巧语,待得了手后,又弃之如敝履。想他和娇棠偷情,诬陷自己的清白,手段毒辣,逼的她无路可退,弄得她被柳家的族人缚石投了河……锦春想起这些,心尚在滴血。
她咬了咬牙,就讥讽:“你既坦荡,为何又要一路跟我?”
“这……柳某还不是因为倾慕姑娘吗?”石然大言不惭,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
锦春与集市乃熟门熟路,听了这话就使诈:“呀……好大的一头肥牛……”说罢,便将身子朝后转去。这石然不知是计,也就扭过脖子去瞧。锦春笑了一笑,钻进那垒的高高的萝卜南瓜摊前,猫着腰就穿过去了。
咦?怎地人不见了?石然瞅不见肥牛,方知上了当。他咬了咬牙,摇着扇子出了集市,到了一处茶馆前,稍作停留,那几个
随从就如土行孙一般,呼啦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