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丁亥赔了100万,张弛却在暗地利用县委的名义不声不吭地赚了100万,这差别也太大了一些真要是如此的话,丁亥输得太惨,而张弛也赚得太容易了一些。
“就知道你不信!”习习瞪大了眼睛,“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后来我看到他帐户上的数字,才相信他真的赚了100万!告诉你王者风,张弛这100万是怎么来的,我一清二楚,因为我全程参预了他赚钱的过程。”
王者风眨了眨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张弛看上去其貌不扬,虽然了解的不多,可是他居然背地里一个人偷偷赚了100万!
习习很满意王者风一脸的惊讶,眉毛一扬,问道:“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赚钱的?想不想也赚个100万,当上百万富翁?”
王者风假装生气:“废话,谁不想赚钱。要说快说,别装腔作势。”
习习也不恼,一扬脖又喝完一杯啤酒,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我说出这件事情之后,你一定要阂合作,我们也一起赚上100万。”
赚钱谁不想,不过王者风却一点也不激动,总感觉这件事情过于蹊跷。习习明明和张弛一路,为什么会好心来告诉他张弛背后做的事?再有真有赚钱的好事,凭他和习习的交情,她也犯不着眼巴巴地送上门来,非要将一条财路双手奉送。
不过猜测归猜测,王者风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没问题,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只要不犯法,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对不对?”
习习上下打量王者风几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幽幽地说道:“王者风,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是不是认为我陪他上了床?”
咳咳……王者风被羊肉串上的辣椒呛了一下,嗓子发痒,禁不住咳嗽起来,急忙喝了一口啤酒压了压,忙道:“说正事,别扯闲篇。”
见王者风不想谈及这个话题,习习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冲老板喊道:“老板,再来四瓶啤酒。”一瞬间,王者风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想要制止习习,不想老板倒是手脚勤快,话音刚落,四瓶啤酒就已经送了上来,好象还唯恐两个人喝不完一样,二话不说全部开了盖。
在习习一边喝啤酒,一边断断续续地叙说中,王者风终于明白了张弛的生财之道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张弛赚钱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是利用编书的名义骗钱的老套手法。张弛最大的优势就是曾经和丁亥在他开办的公司里呆过,而且现在还兼着公司的副总。
利用丁亥现在还兼顾的公司用的是所在的国家级报社的名义,虽然公司的全称是科技信息技术文化中心,但毕竟开头挂着国家级报社的大名,还是非常具有震憾力和说服力。
张弛拉上习习一起到京城一家银行的总行,找到藏书室的负责人,翻出三年来所有的行内刊物,从上面寻找发表了论文的全国各地分行的人员姓名。
行业内刊物刊发的文章,上面不但有姓名,还有具体地址,这就给了张弛可乘之机。
他利用三天时间,和习习一起摘录了近3000人的姓名和地址,然后回到明州,编写了一份征文启事,印刷了5000份,然后利用他掌管兰古县委和公司公章的便利,加盖公章之后,打着兰古县委和国家级报社的名义,通过邮局将启事邮出。
启事发出不久,便陆续收到反馈,至少收到2000人的回信。然后张弛又编写了一份出版启事,声明获奖征文将由国家级出版社结集出版,可以作为个人评定职称的重要参考,但因为出版社要求至少印刷一万册才会出版,所以要求每人至少购书5本以上,每本书的定价是200元,大32开的烫红精装本,具有收藏保存的价值。
银行的人都比较有钱,而且在刊物上发表文章的多数是不大不小的领导,5本书总价不过1000元,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报销。所以发出的2000封信,几乎人人汇款,最后统计出来结果,一共1956人汇了钱,最少也要5本,还有为了炫耀多要几本的也大有人在,总共收到汇款共计近200万。
张弛也不算太贪心,可能也知道这些银行的人士都是有钱人,见过好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在书号和纸张上节省,花了5万元买了一个国家级出版社的书号,又找了一家大型印刷厂,用最好的铜版纸再加硬塑封面,外加精美包装盒,书共分上下两册,每册厚如一本字典,两本书共计200万字,每人收录的文章字数控制在1000字左右。
书的成本是每套20元,一共印了两万套,计40万元。书号虽然花了5万元,但上下打点的费用也有5万,计10万元。另外还有获奖证书和奖品也花了40万左右,最后邮寄费用和交通费用也有10万,也就是说,除去所有的花销,剩余还有100万之多。
整件事情前后不过半年,张弛最开始的投入不过是从明州到京城的车费,和在京城请人吃饭的费用,印刷几千张启事也只有几百元,也就是说,前期投入不过区区三五千元便可以完全搞定,至于后期的印刷费用和购买书号的花费,已经完全可以用别人的钱来完成。
说起来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国家级报社的名义起了作用,虽然收费编书的事情已经不如90年代初期非常容易就让人上当,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钱发表论文。张弛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又看准银行的人有钱,再有国家级报社的巨大招牌和号召力,就好事做成。
习习说完,四瓶啤酒已经见了底,算起来两个人足足喝了八瓶啤酒,平均每人四瓶。王者风倒没有什么,四瓶啤酒还打不倒他,没想到习习醉眼迷离,有了三分醉意,却还是神智清醒,没有醉态,却为她平白增添了几份娇憨之态。
习习直直看着王者风,问道:“怎么样,有何感想?想不想阂一起大干一场,也赚上百八十万?人生就应该有酒就喝,有钱当赚!”
王者风笑笑:“想不到你还这么豪爽,听得我热血沸腾,直想跳起来大干一场,大赚一笔。可惜的是我现在才刚刚来到县委,连丁书记的公司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干啊?”
习习斜着眼睛看着王者风,知道他言不由衷,讽刺说道:“说得好听,不过看你的样子,没有一点动心。丁书记这么看重你,会不把公司的事情跟你说?而且这事在兰谷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你肯定还是在想,我为什么跟着张弛,最后为什么张弛没有分我钱?告诉你王者风,你别看不起我,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和别人上床的女人,我有自己的底线!”
习习说这话时,两眼之中闪现不甘和不满。王者风装作没看见,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就挥挥手说道:“老板,结账。”
习习不甘心,伸手拦住王者风的手:“等一下,王者风,你为什么不开口问问到底我和张弛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动心?难道是怕我骗你?”
情急之下,习习的小手按在王者风的手上,王者风感觉手上传来一丝丝微热和滑腻,低头一看,习习的小手洁白如葱白,纤细如玉,手型整体匀称,不大不小,手指粗细得当,当真是王者风平生所见的最美的玉手。
蓦然想起后世的手模,王者风脱口而出:“习习,你的手真是漂亮,要是以后做个手模,也能赚钱。”
习习没听明白王者风说些什么,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王者风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岔开话题:“先离开这里再说,这是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习习点点头,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还拉扯在一起,还是她主动拉住王者风的手,不由脸上一红,急忙缩回手去,尴尬地说道:“你的猪手全是油,离我的手远一点。”
王者风随口就说:“我说怎么这么滑,刚才还以为是你的手细腻,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习习,脸上既有初出校园的大学生的稚气,眼中又有成熟和狡黠。
习习没来由一阵心慌,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地想,他到底是真心还是无意?看他正经起来就象一个青涩的大学生,开起玩笑来又如同进入社会多年的男人,说话又滴水不漏,既有分寸又让人挑不出理,这个王者风,以前看着老实得象一头牛,现在一接触,也是挺有风趣挺有男人味道的一个人。
习习心砰砰直跳,眼睛自下而上,若无其事地扫了王者风一眼:“没正形,想不到你也变坏了,以前还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男人都没几个好人。”
打击面有点大,王者风一边伸手掏钱,一边嘿嘿直笑,却不接话。要说他对习习没有动心那是假话,都是男人,对漂亮女人难免会有一些正常的想法,何况习习绝对是那种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美女,但要说真要和她发生一些什么,以他现在的处境和心情,还真没有那个心思。他不是不相信习习所说的一切,也不是不想赚钱,而是不愿意去做犯法的事情。
暗中动用县委和公司公章,打着国家级报社的名义,这是彻头彻尾的违法行为,且不说收费编书和买卖书号严格来讲也算违法,真要贪图眼前的小利,以后就算他借助丁亥和石铁军之力成功进入官场,这件事情要是多少年之后再被人翻出来,照样可以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