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深有些窘迫地藏了藏他拎着的那袋水果。
“谢谢，我很喜欢吃水蜜桃。”苍渊瞧见陆烟深的手指被塑料袋勒得发白，伸手接了过来。
苍渊给他热了一杯牛奶，陆烟深后背挺直，把真皮沙发坐得像硬板凳一般。
陆烟深嘬饮了一口牛奶，唇瓣被浸湿，苍渊的目光落在他的唇肉上，又立刻移开，抽了一张纸递给他。
陆烟深两只手接过来，用力地来回擦，唇肉快速充。血泛红，如同饱满的蜜桃看起来鲜甜多汁。
苍渊拦住他：“可以了。”
待他放下手，苍渊缓缓道出他的用意，“昨天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一件事。”
陆烟深认真倾听，一双澄澈的猫眼一错不错地望着他。
苍渊喜欢这双像晴日下大海的眼睛。
“我可能找到药了。”苍渊说。
陆烟深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苍渊目光变得柔和，“对，是你。”
陆烟深愣怔，苍渊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却理解不了。
苍渊缓缓诉说起来，他有长达十年的问诊治病经历，但作用非常微弱。
医生建议他主动打破自己的规则，尝试融入人群。
苍渊解释道：“所以我应聘了高数老师，但洁癖严重的时候，我甚至无法出门。”
陆烟深没想到苍渊背后竟然有这么多心酸的往事。
苍渊一直观察他的神情，在陆烟深心软后立刻抛出下一个诱饵。
“我昨天复诊的时候和医生提到了你。”苍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难以诉诸于口，缓了缓才继续说，“只有你的接触，我不会抵触。”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医生。”苍渊声音低沉下去，“当然，你可以拒绝。但除了你，恐怕没人能帮我了。”
陆烟深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老师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苍渊达到目的，弯了弯深邃的眉眼，“那么，从最简单的牵手开始吧。”
陆烟深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察觉出这句话的深意，苍渊向他伸出右手。
“麻烦你了。”
陆烟深迟钝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褪下手套，露出纹路分明的掌背，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展露出它的全貌。
苍渊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指尖，没了那层手套的阻隔，微凉细腻的皮肤让苍渊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渴望。
原来和人肌肤相贴是这样的奇妙。
陆烟深被他郑重的态度影响，也跟着严肃起来。
令陆烟深更为吃惊的是，苍渊拿出了一个数据本，写下日期和几个奇怪的符号。
苍渊解释：“数据要给心理医生做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