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学长有了小争执,导火线是所有关系都会经历的理由:我想他花多点时间陪我,他觉得他已经花很多时间在我身上。
後来我在这场争执中获得胜利,但输了关系。
那天下了一场雨,这场战争唯一的战利品是眼泪,还有一段永远无法忘怀的回忆。
那天下了一场雨。
不算倾盆大雨,也不算细雨纷飞。
学长带着极度不满的心情驱车到我家,学长到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流完,剩下的情绪是恐惧。
我很清楚地知道学长的愤怒,对於学长来说,一语不发的退让是最可怕的。
当时副驾驶座上载着学长的哥哥,大约是要送他到小镇的补习中心。上了车,明显察觉到车上气氛的诡异,於是安静地坐在後座,不敢草率发言。
上车没多久,便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学长没有跟我有任何的交流,一路猛踩油到底,若有车挡在前面,他便选择超车,从不减速。
我紧要着下唇,连要求学长开慢一点的勇气都没有,摒着呼x1、紧握着拳头,整个人呈现紧绷的状态。
学长犹如一只愤怒的野兽,试图用速度感来宣泄内心的情绪。
那天下了一场雨。
超速行驶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耳畔传来唰、唰的声音。
大脑还来不及理清状况,便感觉到汽车时空的状态,甚至有一度离开地面3秒。
眼角余光瞄见学长努力摆着方向盘,却只是徒劳无功。
车内的人大喊了起来,只有我紧闭着嘴,连大喊的勇气都没有。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让我一度觉得自己抵达了人生的终点站。
碰的一声,结束了所有的突发状况。
前座的两人率先做出反应,拉开门下了车,我停顿了几秒,才恢复理智,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站起来的瞬间只感觉有些晕厥,但无大碍,於是。
学长没有回我,按照他的话,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後来学长有了nv朋友,才正式终结这场分手後纠缠不清的闹剧。
人生从此多了一条禁忌:拒绝提起所有与学长有关的事情,拒绝出现在所有学长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就算是天意弄人,要让我们来场不期而遇,我也会早早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後逃到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祝福他幸福的大气。
破天荒结束一场轰轰烈烈的ai情,最开心的只有从一开始便持反对票的吴凯威。说来也真巧,我这边才刚分手,他那边就立刻萌芽出新的恋情,还是他的初恋。
巧妙的时间点,总觉得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当初撒了这麽多狗粮,如今报应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经历一段失败的恋情後,对於ai情已经抱着即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心情,只敢远远躲在一旁观望,好似世界上的事再也与自己无关。
阿泽是个例外。
後来认真地整理理想型的条件,想找个稳重、顾家、不大男人主义、t贴、不油嘴滑舌的男孩。
反正就是跟学长完全相反的类型。
中学五年级那年,正好跟阿泽同班,也正好发现他身上有理想型的特质。他是顾家的巨蟹座,不大男人主义,也不撩nv生。
反正我跟阿泽就是两个x格极端的人,但我就是莫名其妙会对他动心,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他那边得到关注。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与阿泽有关。
他考试ga0砸了,我会想尽办法安慰他;我的成绩明明是班级第二名,却专挑他擅长的科目,让他对我进行一对一的指导;他生日的时候,我跟朋友约好给他一个惊喜生日派对;我们开始交换小秘密,开始踏入对方的生活圈子。
中学毕业以後,他去服役,电话上缴以後,总是趁着空闲的时间用公共电话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将来电铃声开至最大,害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
明明做着暧昧不明的举动,但我们就是绝口不提喜欢。
他退役後,约我去看了一场《铁达尼号》。这部电影我看了三次,却从来不敢看到电影的尾声。
电影的结局,我是跟他一起看的,好似有他在身边,就能分担悲伤的重量。
2012年5月2日,他终结了暗恋的苦涩,是这段暧昧不明的关系昇华为ai情。
晚上九点,若有所思地拉开办公室的窗帘。
从二楼的办公室往下望,学长的家就在对街。
望着他家的方向,发呆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正打算合上窗帘,到楼下用餐时,熟悉的身影落入实现。
学长从他家走了出来,上了黑se的车,驱车离去。
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或者更短,却不知为何g动我的心跳。
或许是巧遇得太莫名其妙,又或许是许久不见。
狂乱的心跳还没停歇,另一辆熟悉的车辆出现在办公室楼下。
那是阿泽的车。
阿泽熄灭了汽车引擎,走下车,进入我视线范围的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