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娥学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走进活动室,然後又将双手叉在那有些令人遗憾的x部上方,高声地宣布道:
「身为古音社的一员,只有在听海顿《g大调时才能被吓到!」
「从没听说过有这项社团传统!并且事到如今听《惊愕》还会被吓到才逊吧!」早在一开头的c大调下属音subdoant导奏就会有心理准备了。
我蹲了下来,把散落在地上的月刊一本本捡起来:
「并且学姊不是应该要准备模拟考吗?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咦?听你这麽一说,我是为什麽要来这里呢……?」
双马尾少nv维持双手叉在x前的姿势,闭起眼来,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一脚的脚尖还微微踏着木质地板,头上那四个银se的「元气ps发圈」也跟着节奏微微颤动,不时倒映着窗外的午後暖yan。
……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在两个月之後就要上考场……没问题吧?
「啊,对了对了,我的数学科试题本!昨天把书包翻遍了都找不到,才想到是丢在这里了!」
学姊蹦蹦跳跳地跑到会议桌边,然後把整理成一落的月刊一本本翻倒……我才刚整理好的啊!
不过如果不先把月刊挪到旁边,确实也拿不出压在底下的试题本。
「你也太晚才想起来了……」
「啊哈哈哈~我东西总是随手乱放嘛~每天早上出门前都得花五分钟以上找铅笔盒跟手机,好不容易找到这两样东西时,却又忘了刚刚还在手边的书包被放到哪里去了,连从活动室资料柜中取出来的月刊都常常没摆回原位呢~」
「原来是你ga0的──!」亏我刚刚还一直想把刊物乱放的现象合理化!
「嘿嘿~这没什麽啦~」少nv抓了抓自己的後脑杓。
「没有在夸你啦!」
为什麽学姊才登场不到几分钟,我却觉得刚才所自豪的eq增长正迅速被她损耗殆尽……
少nv将试题本随意翻了几页,然後挟在自己的腋下,随即往播放音响这里凑了过来,
「学弟你在听什麽?等一下!我来猜看看……嗯~这旋律是……」
她阖上眼,总算闭上嘴安静了几分钟之後:
「听不出来!不过应该是贝多芬!」
「……这种大型管弦乐合奏的风格,很容易就能听出是贝多芬吧,并且我们活动室这些cd也都是耳熟能详的作曲家选辑,要猜错也很难……」
顺带一题,现在cd播放的是《史帝芬王序曲》k?nigstephaure。说真的,若不是手边有cd盒的曲目介绍,我也听不出来是哪一首曲子:贝多芬的曲子相似度太高了,很多动机跟主题thea都是互用的。
「我在社长任内时也想添购一些不一样的唱片啊,像是瓦尔特?冯德尔?福格威德walthervelweide之类的,但总是找不到适合的版本,并且提案还被社员否决了。」
少nv嘟起嘴来,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瓦尔……谁?」他是哪位啊?听都没听过!
「要不,奥斯汪尔德?冯?沃尔斯坦oswaldvonwolkenste也可以,但一样被否决了哪……」
「……那是因为你选的人实在太偏门了。」
这个奥斯什麽的我也没听过。应该说我连她讲的到底是哪一国、哪个时期的音乐家都不知道……不管是采华社长还是玫娥学姊,她们对音乐的博学程度令人咋舌。难不成这些都是身为古音社社员的必备知识?
「才不会呢!在音乐的世界中才没有正统跟末流之分!不管是哪一时期的音乐,哪一位作曲家的乐风,无论是西方音乐还是国乐、民谣,都是t现人类文化的无价之宝!随便把某个乐曲贴上偏门的标签并不好喔,学弟。」
「不不不,我也没给作品分等级,只是一般而言,还是有世人的熟悉程度之分吧?」
并且学姊前几周不是还恶言厉se地批评「热音社」及「流音社」吗?说什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人都只听一些靡靡之音」等等的。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两社也常批评我们就是了:热音社骂我们都没在玩乐器,而流音社则嫌我们太古板。本校的音乐三社向来关系就很尖锐。至於军乐社……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的社团,不必列入讨论。
「不过,音乐领域确实b其他艺术领域还壁垒分明哪……」学姊大大叹了一口气:
「毕竟一般人对於不喜欢的绘画,顶多只会觉得难看,视若无睹就行了;但对於不熟悉的音乐,就会当作是噪音而焦躁难耐,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要接受一个不熟悉的曲风,b接受一个不喜欢的画风还要困难;为此,我去年也吃了不少苦呢……」
「去年?」我脑中立刻浮现会议记录簿上的那几页文字。
「没事、没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你们的世代!我们这世代已经该隐退了!」
「听起来好像政客的败选宣言……」
而且是绝对会不甘寂寞、哪怕支持率已经跌到谷底但还想找机会东山再起的那一种。
「就算学姊口口声声说隐退,不过很多事情感觉还是你在主导的样子……像是开学时的社团迎新,还有跟申请成果发表会的顺序等等。」
以及一直b我把科莱里的文章写完……学姊应该也知道那原本是柯佩雅的工作吧?
「听你这麽一说,好像是呢!耶嘿?」拜托你在许多事情上都有自觉一些!还有不要装可ai!
少nv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是不行的哪~」
语气虽然仍是那般天真活泼的样子,但活动室内的气氛却有些肃穆……是因为贝多芬的音乐吗?
「社团活动应该是要大家一起参与,不应该有主导的领袖fuhrer跟随从f?hrte之分。」
「……那是什麽东西?」
「以前古音社内的称呼──更准确地说是g部之间的称呼,哎呀,毕竟本社是以赋格为创立jg神嘛,不过这称呼在我任内就废止了。」
学姊罕见地露出成熟而祥和的目光,让我一时感到有些错愕。同时让我不由得联想到社员合照中,学姊从镜头前移开眼神的模样。
此时一道轻快的旋律钻入我与学姊之间。听起来是古典时期的音乐,羽管键琴的音se快速而缠绵,冲破了cd正在播放的管弦乐,也把试图想辨识是哪首曲目的我压迫地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