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会议、十年一次,是天地人三界的领头聚在一起谈论天地大事的聚会,几千年前订下的规矩,就算关系再不好,今天也要放下成见好好聊天。
「你不去吗?」囚牛看着还在天河水边混的春秋,「十年会议,储君们也要跟去交流喔。」
春秋啧声,一想到等等要去面对夏家来的老头子,就觉得人生没希望,打si都不想再看见那张脸,「再等等。」
春秋满脸烦躁,看的囚牛想笑,hse小龙倚过去,「别闹别扭。」囚牛呵呵笑着,攀到春秋肩膀上,在对方颈边蹭了蹭,龙鳞蹭在皮肤上、有些痒,春秋一把把龙抓下来。
「囚牛。」春秋皱起眉头,有点担心。
hse小龙眨眨眼,春秋说话他都有在听。
「不要靠近夏家人,知道吗?」春秋告诫道,「不管他们跟你说什麽,都不要靠近夏家人。」夏家垃圾总觉得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应该要是自己的,只要是奇珍异兽就会想要带回家藏起来,藏起来就算了,还常常把那些奇珍异兽玩成残废的样子,连自己子嗣都不会放过的家族更不用妄想会对其他东西有更好的待遇。
「好。」囚牛应道,「不要这麽担心啊。」他笑笑,自己又不是什麽小孩了,没必要像这样担心,真要说的话,他还b较担心自家阿爸去找春秋麻烦,「快去,再不去你大概会被老龙骂。」
「骂就骂,也不是多怕。」春秋嗤笑了声,站起身,囚牛顺势钻出春秋怀抱,「……我把刀留给你吧?」春秋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实在是夏家伤他太深,都有了心理y影。
囚牛叹口气,总觉得这个春秋好像把他当成什麽吃n的小娃,摆了摆手把人赶走。
春秋无法,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
「春秋。」囚牛抱着琴坐在河边,看着对方背影看了半晌,蓦地开口。
「g嘛?」青年回过头。
囚牛嘴角微g,眼底带着笑意,「你走路,倒是君临天下。」
春秋微愕,接着跟着报以一笑,「要若真是君临天下,又何来母仪三界之说?」
会议地点在天g0ng内,尧流每二十年都要烦恼一次要怎麽样招待客人,一个不好就会让旁边的龙王碎念到想撞墙。为了不让惨剧发生,尧流天帝每次都会找阿七求救,百年天界百年地界,阿七参加会议的经验十分丰富,每次都能让大家宾至如归聊天聊的尽兴,顺便感受一下天帝大人的无能。
「你带回去的那个夏冬呢?」十年一次聚会,地界的铜奏阎王自然也拎着他的下任继承人阎如山跑上天来,至於人间的,此次人皇没上天,代表人间的是夏家家主夏独活。
「你说春秋吗?」尧流天帝应声,领着人在桌边坐下,这种聚会一般来说是只有当代帝王参加的,跟上来的继承人们都在旁边一起玩,只是尧流天帝稍微看了看,阎如山虽然b一般孩子早熟,但还是不及春秋,而春秋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跟着阎如山到处去游山玩水那类型……更不用讲夏家,夏独活身边跟着的从来只有那个黑衣的言命……看来今年三界的小朋友别想聚在一起好好过完会议这几天。
「喔?改名j1ao秋了啊。」阎铜奏点了点头,对那个敢在审判听堂上举刀杀人的小朋友印象还不错,「名字倒是好听,什麽时候要册封?」
「会议过後问问他吧。」尧流呵呵笑着,早欠了那个孩子一个册封礼,他自己也曾经提过很多次,问春秋要不要当天g0ng的王子,本以为那孩子会马上同意,没想到却被用了随便的理由搪塞过去,以往天帝不知道原因是什麽,现在也弄明白了,无非是担心自己一当上名正言顺的储君,龙王会更紧张,一紧张起来估计也要一并把龙王长子的储君位定下来。
……春秋应该早就发现囚牛半点不想继承王位。
真是的,自古帝王为情所困,春秋果真自陷泥沼。
三王的宴席在阶上,其余三界带上的人都在底下的会席,一见宴客厅堂大门打开走进来的人,本来开口聊天的,都忍不住闭上嘴。
天帝地君再加个阎如山,同时往那头看去,「孚应殿下跟……言命先生?」开口说话的是阎如山,在这种场合里会需要起身行礼的也只有他。
「夏独活身t不适不克前来。」言命依旧是那身黑袍,一双受天地怨恨的眼睛无神无光,迳自在桌边寻了个位置坐下,龙王则同平时一样,先是目光扫过天帝,然後又四处转了转,才用不太好看的表情开口:「殿下呢?」
所有人都落座了,就缺一个春秋。
尧流冷汗直流,春秋现在这时候,大概又在天河边跟着囚牛生si不离。
「对不起,春秋来晚了。」就在气氛僵持时,宴客厅的大门又徐徐打开,说话的人正是龙王想要吊起来打的人。
春秋一身黑袍,收束着窄腰长腿,上有金丝绣着图样,低调华贵,只隐约彰显什麽,虽然私底下都叫尧流是老头,但在大家面前,春秋永远会把表面功夫做到最好。
「你——」
「春秋,过来坐下。」赶在龙王要碎碎念前一秒钟,尧流天帝连忙开口,「去了哪里?怎麽迟到了?」
春秋表情未变,几步走上阶上席位,朝着席间人微微点了头才坐下,「途中遇上了龙王三殿下,被告知兵器不能带入内。」春秋挑了个b较适当的称呼,在天g0ng,大家都称呼囚牛是殿下,睚眦是二殿下,打从饕餮来了之後,就因为其在人间名气太大的缘故被称作三殿下。春秋并不想装熟叫他饕餮或是大人,只好选了个b较中庸的称呼。
「天帝陛下给您带刀入厅是行方便,看你腿脚残废才让你带着保身。」龙王皱了眉头说道,「这里可是会议场所啊,可是看不起在场的天帝陛下和地君大人?」
又来找荏。
春秋心底腹绯,面上有歉意,「龙王大人说的是,是春秋的错。」
「好了,孚应。」尧流道,表情不怎麽愉快,一直都很不喜欢有人j1ao秋是残废,虽然春秋本人认为那是事实,不知道的人就算了,知道的人这麽叫他并没有关系。
——好了,春秋,这以後就是你的腿脚。
春秋动了动自己套上靴子之後就跟一般人无二的义肢。
——要是有人说你是残废,就揍他。
呵。
春秋忍不住想笑,尧流虽然随和,但在某些小地方倒是十分坚持。
龙王喉头间隐约有兽吼,不过很快收了回去。在场人士一律装作没听到。
「对了,最近天河怎麽样?」铜奏阎王其实并不怎麽在意天g0ng的斗争,看一看没人说话,於是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