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
也许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麽像一个帝王,他大概也跟尧流一样,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事物,自愿的收起了所有锋芒。
春秋走不快,尧流跟在他背後,总觉得心头有gu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不安要从何说起。
「尧流。如果我犯罪的话,是你来判刑对吧?」春秋走进大殿,就停在平时尧流办公的桌子旁边,阿七每次都待在角落给天帝端茶水。
「……春秋。」尧流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不管你要做什麽,你都给我停下来。」他不知道春秋在想什麽,但隐约觉得依照春秋的个x,首先会把自己弃了,眼前的青年一身傲骨,天帝之位触手可及,但现在却为了这麽一件事情要放弃?
「不可能。」春秋摇头,「尧流,你自己清楚龙王的意图。」
尧流默然,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畏惧而已,但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害怕了。
龙王想要天帝的位置太久,全天界都知道,现在囚牛昏迷不醒,龙王只想藉着这个机会让尧流的帝位动摇,看准了尧流疼子,把矛头转向春秋。已经有了个天帝亲自负子上天还有独裁决定春秋去留的先例,要是尧流不判罪给春秋,就能说天帝为人不公,要若天帝判罪而春秋离开,天g0ng的储君位置就空下来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春秋看着把自己带回天g0ng养的尧流,「请您,一定要撑过没有我的时间。」他看了眼桌上的文书,应该是在会议之前就写好了的。
——尧年。
——尧年,r名春秋。
这是天帝给予储君最带祈祝的名,只盼他年岁平安。
「把年,交给另一个适合的孩子吧。」春秋心口发烫。
他命贱,一生能有天帝借名赐名,足够了。
尧流喉头有些哽咽,声音发哑:「你为什麽——」他不明白。
唰!
话还没说完,尧流只觉得腰间一轻,一道冷光闪过,待回神,森冷刀锋已经在自己眼前。
「春秋!」尧流瞠大眼,这副景象似乎似曾相识。
在那个地界的审判厅堂上,春秋为了与他上天,将刀刃对准他。
「我两次刀锋对着你,一次是为了上天,一次是为了下地。」春秋与当时不同,手不抖、刀很稳,可现在的春秋可b以往还要有力许多,尧流看了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刀指天帝,大罪,判刑。」春秋面上微笑,「大人,您要若不防,那麽春秋可真要砍了。」
说着,手腕上刀势一转,半分不带犹豫朝着天帝迎头砍下。
尧流只愣了片刻,随即往旁一让,ch0u出了桌底天帝备用防身的长刀横在身前。
春秋的刀是阿七教导,尧流的刀也是,两人刀势却是不大相同,春秋刀走果决,尧流刀走诡谲,两者之间来往几招,在大厅之内刀刃相向,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剩清脆声响回荡。
唰!
最後一刀,春秋手腕灵活一挑,挑掉了天帝手里长刀。
尧流手上一痛,低头去看。
尧流看着手上红痕——春秋用的是刀背。
那孩子站在原地,看着尧流,而後缓缓伸出手。
如同告解、认罪。
奈何奈何。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尧流也不会一夜白头。
春秋看着尧流脑袋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出的斑白发丝,岁月果真不饶人,天帝也不被赦免。
「你这是要g嘛呢……」尧流看着伸出来的手腕,细白脆弱。
春秋不语,眼神盯着尧流,两者僵持半晌,听见了外头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尧流。」春秋看着对方,尧流肯定知道他在说什麽。
「你为什麽总急着给自己戴罪啊……」
春秋怆然一笑,「我本就是罪人。」
「陛下!陛下!囚牛清醒过来了!」龙王的声音第一个传进来,伴随着大门被摔开的声音。
一群人同时静默。
尧流看着春秋的表情,那是他拾回来的垃圾囝仔。
那个垃圾囝仔无心,却有一双正在哭泣哀号的眸子,尽管那囝仔未曾发出过一星半点的呜咽。
春秋灰黑se的眸子里藏着哀戚。
天g0ng储君并不想走,但是无可奈何。
打从ch0u刀那时起,春秋就放弃了可以回头的机会。
「快、快抓住——」
「大逆不道!」
天帝的怒吼打断了龙王的高喊。整个厅堂再度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