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问题你们自己商量好。”江灏起身,“宸,我是不会允许你的骨肉去外面吃苦、受累的。”
听了江灏的话,颜月月气急。
什么意思?
孩子跟着她就会吃苦、受累?
她的家庭就算没有江家这么富裕,但好歹也是中等水平,难道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吃苦、受累吗?
这些人生来就有着优越的家庭环境,所以就可以这么鄙视人吗?
江灏没有再多说什么,与叶帧离开别墅。
临走时,叶帧还特意走到颜月月身边,小声说:“我儿子是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颜月月的眼里涌起一抹愤怒,同时也伴着更多的哀伤,难道她嫁给一个有钱人,目的就是为了钱吗?
她一直保持抬头的姿势,不想软弱地低下头,更不想让那越来越脆弱的泪腺飙出泪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争气过!
不行!
她不能哭!
江灏和叶帧走后,别墅里变得很安静,唯独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特别刺耳,就好像是被压多年的鬼魅突然被放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喊着要杀戮全世界的一切活物。
颜月月很慌、也很乱,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分明是不想跟江誉宸离婚的,可为什么“离婚”这个词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呢?
颜月月和江誉宸就这样站着,不远的距离中间却好像是隔了一条长长地深渊,怎么也跨不过来。
终于,江誉宸动了动脚步,直面着颜月月。
“想离婚?”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别忘记我们签订的合约,只有我能提出离婚!”
颜月月的眸光颤乱,她看着江誉宸,此刻的她陌生得让她感到害怕。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握紧手中的车钥匙,与她擦肩。
外面车子开得越来越远的声音似乎是将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抹温情都带走,颜月月吸了吸鼻子,很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是,没用,眼泪根本不听她使唤地落下。
她越哭越伤心,好想找个朋友可以诉诉苦,可她能找谁呢?
谁会了解她此刻有多苦?
如果她还有母亲,她就可以把这一切告诉给母亲听,让母亲给她出主意。
可她却只是一个人,受委屈了,也只能一个人撑着。
“呜呜——”她捂着嘴巴,“妈——我好想你——”
她蹲下来,蜷缩在角落里靠着墙角,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颜月月终于不哭了。
她想通了,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这段婚姻会走得很长,她中途多了些期待,现在,只不过是要回到原来的心态罢了。
没事的!
她可是“坚强月”啊!
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待,江誉宸出去了,她也可以出去嘛!
走走去厕所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做出几个笑容的表情,虽然笑比哭还难看,但好歹也是笑着的。
将别墅的灯关好,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是从庄菲扬抢来的那一把,据说是原配。
她将“原配”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再带上那把江誉宸给她的那把配好的钥匙,等明天他在家的时候她再来收拾东西离开吧!
颜月月并没有回娘家,而是选择去公司。
公司里到处都留有母亲的身影,在那儿,会比去阴森森的墓地好很多。
墓园多少还是会有寒气和阴气,她一个孕妇本来就阳气低,如果被什么怪东西侵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到公司,颜月月打开门,再关上,一个人来公司,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打开走廊的灯,还没往里走两步,就听见有个声音在叫,窸窸窣窣的。
听不清楚声音发出来的具体方位,但这大晚上的,从公司里出现怪声音,让颜月月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一下子全部都涌上脑海。
她后背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跑呢?
颜月月属于胆子大的类型,虽然脑子里有恐怖的画面,但她也很有理由怀疑,是还有人在公司里没离开。
会不会是贼?
她下意识抄起放在门口的那根棍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声音听得清楚些了,貌似是柳言发出来的。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柳言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