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游告诉他：“光武帝，分封功臣为神，有云台二十八将为二十八星宿，又有诸多开国之臣，化为三雷、四火、五瘟神，共计四十尊神灵。”
炎奴蹙眉：“这皇帝有病？怎么还要封瘟神？”
冯君游面色一肃，生怕他口无遮拦，急忙道：“不可胡说！光武帝圣德灵威，龙兴凤举，攘除祸乱，诛灭无道，是应命而成帝业，受下士族和百姓爱戴。”
“其册封瘟神，乃为主管下疾病，如此下一切疾病皆有解法，而不至于朝廷束手无策。”
“那为何百姓还是病死？”炎奴歪头。
“呃……”冯君游无法回答，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见炎奴不断追问，只能说道：“有解法，不一定就有条件能治病……下若不乱，百姓丰衣足食，当然遇病不忧。”
“这与瘟神无关，若无瘟神，则一切任自然，那纵然万贯家财，也可能病死，何其苦也。”
炎奴有点明白了，没有瘟神，则不光是穷人病死，富人也会病死。
一切任自然，谁都可能得上药石无解的疾病。
见他沉思，冯君游又说道：“如果没有仙骨，那成为鬼神还有第二种，即道点化。”
“这和妖的来历很像，没有仙骨就得看道给不给造化了。”
“若人死时执念极深，情达于，哪怕没有仙骨，道也有可能令其化为疫鬼灾神，受道辖制，生来就是给人间带来灾难祸患的。”
“像那一目五先生，就是道点化的疫鬼，专门吸死染病之人。而灾神就更厉害了，可降下种种灾害，为祸一方。”
“你不要问为什么，这是道秩序，哪里降灾，自有理在，若无灾神，则一切任自然，说不定哪皇城就被震毁灭了。”
炎奴呢喃道：“所以咱们贱民死了，最多只能成为灾殃么？”
仙骨仙骨，什么都是仙骨，道道，什么都要道。
仙家无庶民，就连变成鬼，都只是贵人有资格。道何其不公？
“为什么没有道？”
冯君游哑然失笑，他怎么知道呢？
沈乐陵歪了歪头：“故老相传的东西，真一半假一半的。人们都说敬礼，道我是感应到了，可道却根本不存在。”
“总说皇后土，其实只有皇……没有后土！”
说着，她俯下身，抓起一把土：“也许所谓山河水土，自然万化就是道吧，它自然而然养育一切，无知无觉，承载着世间万象众生，无欲无求。”
炎奴呆呆道：“万物都依赖它，它却没有任何要求，我觉得比你口中的道伟大多了。”
沈乐陵将沙土撒落，吹了口气，洗尽手中的尘埃：“道有意人有情，独独大没有心。它所有的意义都是我们赋予的，自己终究是没有意志的死物。所以秩序，皆由道所定。”
“如何能让道存在？”炎奴茫然。
沈乐陵好笑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那是魔道中人想的事，他们不敬，只礼于自然，甚至弄了个狱，拷虐修士。”
“理论上应该是一齐开辟而出，如今只有道，也许道还没到出现的契机吧。”
“什么契机？”炎奴频繁追问。
奈何沈乐陵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玄之又玄，我连道都弄不明白，何谈根本不存在的道？总之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我修的是五行道术，别的也不懂，所以别问，问就是火生土！”
火生土？所以是差一把火么？
炎奴听不懂，只是默默记下，不再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