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炻没想到她会如此先制人,自己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
“沈大哥还会问,我与你接触是否存了利用之心。”
“利用吗?”沈从微重复了一遍,豁然开朗。“大哥,在这贞定城里,鲜少有人待我真心,大多都是看我家世背景,有了攀附之意,才故意来接近。”
“这一点我承认!确实如此,当时沈姐姐与我表哥结亲,我们也算有些关系,自然是要接触接触,这之后才觉兴相投,有了深交之意。”
两个人一唱一和,显然默契十足。
这林子里四处都有鸟叫声,配了潺潺流水之声,格外和谐动听。
沈从炻这才开始正视谢抒饶,这女子不仅会先制人,还会避重就轻。
不过他最是会掐人痛处,即使她再怎么善于伪装逃避,他都能让她措手不及,“其实,我只是想问问,谢二小姐可有姓苏的亲戚。”
阳光甚好,但谢抒饶心中一阵恶寒,这些人真是会打七寸。
“三哥,可有认识吗?”谢抒饶看着谢抒显,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答案。
“有些印象!”
“我去!”
谢抒饶脱口而出两个字,真是觉得自己要气到窒息。
如果她前两个所说的曾喜欢过谢抒显,或是她想要利用沈从微,她都有把握沈从微会原谅她,甚至理解她。
但她无法肯定如果沈从微知道了她是苏木,她们之间还是否能像如今这般好。
隐瞒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摊牌便是“必死无疑”。
“抒饶妹妹,怎的如此反应大?”沈从炻故作惊讶。
今日谢抒显也是极有闲情雅致,又随声附和了一句:“恼羞成怒”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沈从微对于这三个人打哑谜的方式甚是不满。
谢抒饶赶忙挽起她的胳膊,向前走去,“据说这深山老林最是多修炼成精的妖,怕三哥与沈大哥沾了妖气,竟开始胡言乱语?”
“谢家妹妹此话怎讲?莫不是在转移话题?”
“落荒而逃。”谢抒显这有意无意的搭腔惹得谢抒饶真要逃了。
昨日听了沈从微描述,便知道她家大哥的厉害,今日一见,别的感觉倒也没有,就觉得有些难缠。
“此姓之人三哥既有印象,就跟沈大哥好生讲讲,我这记性,连绣东西的样画都记不住,更何况是人了。”
回头回了他们一句,就小碎步拖着沈从微快步前进。
两个人又是一阵讨论,沈从微正是好奇,之前她也听过一些关于颍州谢二小姐的传闻。
与她求证了不少事,唯独这一件她怎么都没有问出口,怕是伤了两人感情。
今日没想到谢抒饶自己提及,她这一刻八卦的心,自然是无处安放的,催促着谢抒饶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你快讲讲你喜欢谢三哥是我怎么回事,我好奇的紧。”
谢抒饶一见她的关注点是这个,不禁松了一口气,“年少不懂事,误把兄妹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吧。”
其实她也难以理解,只能凭空猜测,估摸着也就这一个可能了。
她又想起什么,赶紧问沈从微:“你看我现在,感觉我还喜欢他吗?”
沈从微看着她眼睛,见她十分认真,不敢打她,只是认真地回了她自己最真实地感觉。
“我一直觉得你们兄妹很怪,虽外界传言兄妹情深什么的,我每次都觉得你们生分且疏离。最重要的你看他的眼神里,有恐惧!”
谢抒饶低垂眼眸,慢慢地走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