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张小姐一进门看到连子渝便一脸甜笑,但一转头看到苏木坐在他对面,笑容立刻凝结,还好张小姐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连公子,好巧,苏木你也在啊。”
“张小姐有礼了,你们聊,我就先走了。”苏木一看到张小姐便想离开,站起身来,准备先走为妙,谁知连子渝也跟着她一起起身。
张颖儿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转回一张笑脸,对着苏木说道:“连公子,家父向连家送了帖子,下月十五正是好日子,家里来了戏班,据闻会很多杂门演出,便邀了贞定各大家一起观看,如果连公子有空,也可带着苏先生当天就一起来瞧瞧热闹。”
“张小姐,我只是连家一小厮,怎担得起您这一声苏先生,张小姐蕙质兰心,善良可人,自然是不愿偏待了任何人,但苏木那日确实有事,不能前往,感谢张小姐一番好意。”
连子渝听着苏木装腔作势的说话,只觉得十分好笑,也不愿让她在这里多应酬,怕等会儿苏木烦了,回头就拿他出气,看得出苏木不喜欢张小姐,这件事让连子渝十分欢喜,“苏木,钱庄的事,我已经明白了,你晚点在跟连横商量一下,看你表妹适合做什么。”
“好的,少爷。”苏木转身向张小姐抱拳点头示意,便不再多说话,出了门,苏木长舒一口气。
赶紧打道回钱庄,这几日连横忙的焦头烂额的,苏木自然也不敢多偷懒,路过蜜饯和糕点店子,还给连横捎了些,走到一半,苏木突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没现有什么异常,才又继续往前走。
苏木一到钱庄就去找到连横,放下吃的,也不说话,就开始呆,最近那些传言连横多有耳闻,与苏木相处起来自然也是十分尴尬,公子的事连横不能多加干涉,但是苏木,他一直视为兄弟,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苏木“泥足深陷”。
“连横,你怎么看待我和连子渝的关系?”
连横本就在偷看苏木,左右为难欲言又止,此刻正好苏木问起,一时之间,连横的说辞自然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苏木,公子与张家小姐前日里突然被定下婚约,你可知为何?”
苏木手指瞧瞧桌子,然后摸了摸下巴,“不要问些智障问题。”
“你明知道那是连家家主为了让公子收心,止住外面的传言,才匆匆定下了婚约,为何还要去淌这样的浑水。”
“可能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他一边说,一边愁眉不展。“连横,我只问你,如若我是女儿身,你还会这样劝我吗?”
“会。”
“为何?”
“因为你会伤了公子。”
苏木不言,紧紧地盯着连横。
“苏木,我们相处近半年,朝夕相处,我自然摸得清你的性子,初见你时,你柔弱却勇敢,我与公子都看的出,你不是坏人,回贞定路上几次遇险,你都不离不弃。“
那是因为怕你们杀了我,如果一遇到危险她就逃,必然会被当成奸细或者叛徒,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不如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此刻苏木不敢插话,他知道连横很少如此这般煽情,一旦打断,必定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回到连家庄后,我派人去查了你,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的身世背景我们一概不知,但至少,你没有害过我们,公子也十分信任你。”
“你躲着我与公子,我跟你都是下人,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我愿意帮你,后来与你共事,便知道你勤奋好学,且想法很多,你对待每个人都如风和煦,却始终保持距离,但是,苏木,我待你如兄弟,所做的一切都心照不宣,如今你若与公子有感情的牵扯,必然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连家庄在贞定城乃至整个庄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公子又是独长子,怎会允许一个身分不明的男子,与他相恋,我相信你比谁都懂,长此以往流言四起,连家庄必定不会作视不理,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你性命不保,一直以来,你做任何事,都盘算的清清楚楚,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利害关系。”连横说到关键处,更是紧张不已,旁边的茶都被他喝的干净,苏木反复给他加水。
“我清楚,所以连横,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我要离开这里,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是任何人查不出破绽的理由。”
“非要如此吗?”
“你也说了,我留在这里,于连子渝,于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表妹,名为谢饶,家住上饶村,是颍州谢家旁亲之女,前不久给我写了书信,父母与兄长都意外去世,独留她一人,望你多照顾。”
连横一听苏木这样说,连横的眼珠就开始左右转动,他十分的慌,“你等我想想,相信我。”
“好。”
苏木与连横相视一笑,男人与“男人”之间愉快的达成同盟,等待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