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绅停住,歪头阴郁看着她,“什么意思。”宋挽凝不想再惹怒他,这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委婉道:“协议里约定过,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所以呢?”“所以,”她咽了咽唾液,强迫自己镇定:“不要撕毁协议,我很痛……放开。”项景绅哼笑:“没有人要撕毁协议。”他头埋在她耳廓附近,以最近的距离说给她听:“想离开没那么容易。”“好好做你的项太太,因为……我只剩下你了啊。”宋挽凝从来不知道,他哄骗人的本事不小。她会心疼半夜醉酒回来,坐在玄关不省人事的项景绅,会在意黎染儿口中描述的,被折翼的项景绅,会喜欢咬牙坚持、从不喊累的项景绅。她看上的绝不是虚伪自私,疯起来会毁掉所有,包括她在内的项景绅。总裁办总是人来人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天没个人进来汇报工作。时力拿着平板,站在走廊通道口,十分钟前,他带项目经理想进去汇报一下项目进度来着,正要敲门,敏锐听到门反锁的声音。十分钟过去,他拦下几波想找项景绅汇报工作的人。一墙之隔,宋挽凝无意识盯着天花板,听到自己说:“项景绅,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你。”他要跟谁出席宴会,签下谁做艺人、跟谁共渡春宵一夜,未来要走怎样的路,跟她宋挽凝没半点关系。--------------------意外=====================今天是秦好新年开工的日子,特意提前来集团找项景绅。衣着考究出现在总裁办,见到时力开心的打了声招呼。时力把人拦下来:“秦小姐,项总跟夫人在里面谈事,请您先到会客室等一等。”秦好止步,瞬间收起笑容,她对宋挽凝从没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好感,朝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望去,“进去多久了?”宋挽凝进去时间有个把小时,时力没说实话:“没多久。”“哦,”秦好略显失望,皮笑肉不笑回应:“那我不去会客室了。”她没能如愿在开工前见到项景绅。办公室不是家里,项景绅理智尚在,要真闹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宋挽凝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紧外套坐起来,弯腰捡起掉落在沙发底下的渔夫帽戴在头上,恨不能马上逃离。
项景绅低头整理着袖口,不咸不淡道:“与以往一样,行程跟我报备,不许玩失踪。”“没必要。”以前一五一十报备行程不觉得奇怪,现在总觉得被人监视似的。“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什么好报备。”项景绅转身,眼睛瞥向正在带口罩准备离开的女人,“不报备也行,我给你派个新助理。”宋挽凝不情不愿,耐着性子继续谈判:“团队所有岗位已满员,我不养闲人。”项景绅坐回办公椅上,好整以暇道:“多个生活助理而已,任何小事你都不用做。”说好听点叫生活助理,实际情况是没有隐私空间,连丁点儿小事都将被人监视,宋挽凝当然不能松口答应。“项总,您日理万机,不牢破费。”项景绅靠在办公椅上,悠哉打量隔着几米远的人:“红了就是不一样,会呛人了,说话夹枪带棒,演技不错,之前伪装挺好。”为一个人动心是一瞬间的事,厌恶一个人也是,宋挽凝往下拉了拉帽檐,回避掉他的眼神:“谢谢夸奖,这不正是当初你选择和我结婚的理由?”夜深人静,仔细想想当初的处境,确实容易给人拿捏,加上职业、外貌等等非常符合项太太的职务需要。“知道就好,你得继续履行项太太的义务,包括接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人员。”宋挽凝:“……”项家半山老宅。项元丰卧床许久,前阵子豁出老命陪严明伟喝白酒,当天晚上回去血压就不正常,直接飙升到一百八,天旋地转被人抬进治疗室,昨天才出院。依旧是冯文树安排饮食起居,伺候完床上的人服下药片。冬天的气温对高血压病人极其不友好,加上项元丰身体本就不行,修养期间连每日保持的运动量也省去了。“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项元丰年轻时候怎么过来的,他一清二楚,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放手让小辈们自己去争取,谁有本事谁坐稳那个位置。”当家做主惯了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权,承认自己老?“我是为了大局着想,天儿回国后性情大变,稳不住啊!景绅根本没经历过严格的考核,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懂得经营什么?”“项家必须选个最完美的继承人,黎染儿那边有动静没有?”冯文树派出去留在项景天身边的人打探不到具体消息,平常近不到俩人身边。“他们的饮食习惯没变,估计没怀上。”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而且……”项元丰朗声:“不用欲言又止!有话就说。”冯文树委婉道:“景天少爷和夫人貌似每天分房休息。家庭医生比夫人进房间的次数多,身体的伤还在恢复期吧。”项元丰闭了闭眼,事情不是没有预料:“回国之前,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那方面确定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