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呛起来,我是真的害怕了,于是赶忙挡在他们之间,然后掏出这几天一直放在身上的解药递给盖四。
谁知道这家伙并不领情:“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是解药还是毒药?”
我无奈地看着他,怎么那么难缠呢,怪不得江别忆不爱他了。
“除非你跟我去,亲自看着三哥服下去,没事了我自然会送你回来。”
芒康厉声道:“不可能,盖四,你别得寸进尺。”
盖四看了看我,把手缩回去:“那就算了,反正我们跟你们是杠上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下意识就去看芒康,他冷笑起来:“盖四,你别威胁我。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死了郑怀远不知道多高兴呢,你觉得呢?”
你看你看,腹黑男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你来我往间就是刀光剑影杀伐决断。
盖四被戳到了痛处,他冷哼一声:“别拿郑怀远来压我,你以为这次他能拿下郑氏,真是他的本事?”
芒康也冷笑:“我知道啊,江别忆陪你睡了一觉,换回来你放弃郑氏股份。”
盖四跟我一样的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
芒康耸耸肩:“这个不关你的事。”
“怪不得你能带着三嫂躲起来八年,怪不得我们查不到你们的任何踪迹,芒康,我还真是佩服你,你真的很有本事。”
芒康笑了笑,讽刺的笑:“我可不认为你是在夸奖我。”
盖四耸耸肩:“难道不是吗?”
芒康盯着他:“得了吧,盖四,你从我这里套不到你要的东西。你装作夸奖我,不就是要我承认阿忧就是伊阑珊么?你自己没长眼睛么,她们之间顶多是有一点点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盖四走近了一点,看着芒康的眼睛:“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芒康问:“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是吗?”
盖四坚持:“要么大家鱼死网破,要么三嫂跟我去一趟。反正……”
他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笑了笑,“反正三嫂跟三哥之间,一点也不陌生是不是?”
我蓦地脸红起来,怒气冲冲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微微退开一步:“三嫂,你要是不去,你会后悔的。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芒康早就失了耐性:“朱思,送客。”
盖四耸耸肩:“不用,我自己会走。但是代三哥穿几句话给康先生。拿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还回去。骆老司令的死,我们并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我心知肚明,容沐只是替罪羊,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
说完这些话,他再也没有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芒康,盖四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容沐是替罪羊,我明明听到她跟夏斌的对话,就是他们合谋害死骆连慈的啊。
芒康握住我的手:“没事,你就别管了。”
那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好在也没出什么事情,骆连慈的解剖结果也出来了,吃进去的东西没有问题,反而是解剖结果显示,他死之前曾经非常激动,导致脑部充血。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和高血压,这是可以查到的。
法医的建议是,去查一查出事那天有没有什么人跟骆连慈说了什么,导致他情绪激动。
出结果那天骆明锐带着很多人来了,拿到鉴定书的时候他双手颤抖着,问:“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是死于脑溢血?”
法医点点头:“对的,初步鉴定结果就是这样。”
骆明锐一把把鉴定书撕碎丢在地上,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人用钱收买了你,让你掩盖真相。”
法医有点无奈:“骆先生,我是为法律为真相为死者服务的,没有人能收买我。”
骆明锐看了看我们,最后指着汤川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汤川秀不说话,可是骆明锐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冷笑起来:“汤川秀,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就拭目以待,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骆家厉害?”
郑怀远想要说什么,束从轩摁住了他,转而对骆明锐说:“如果连法医鉴定你都不相信了,那你还可以相信什么?你的直觉,还是你的仇恨?要说起仇恨,更应该生气的应该是汤家才对,毕竟人家死了那么多人。”
骆明锐大手一挥:“我不管,我就是要你们把凶手交出来。”
束从轩特别硬气,自始至终他都是坚定不移站在我们这边。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姐姐是骆明泽的老婆,也就是骆安歌的继母,是上一次郑怀远提起来我才知道。
真是为难他了,这种时候依然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束从轩挺起胸膛,挡在我门面前:“我们要是不呢?骆先生打算做什么,杀了我们吗?”
骆明锐怒目而视:“束从轩你这是什么态度?”
束从轩叹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容沐已经承认是她联合夏斌对骆老司令下毒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骆明锐冷哼两声:“谁不知道容沐是被你们控制了,她只是替罪羊而已。”
他今天没穿军装,比起那天在医院,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苍老,看来骆连慈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后来他带来的人上前来劝他,他还是顽固地不走,非得要我们把凶手交出来。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子停在我们身边,车门打开,一双脚落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骆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