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很累似的靠在枕头上:“然后呢?”
我特别害怕他不相信我,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康哥哥,我发誓,他没对我做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动,就那么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摸了摸我的脸:“疼吗?”
我摇摇头,早不疼了。
他目光阴鸷:“敢动我的人,她也该付出点代价。”
我吓得抓住他:“不要,康哥哥,我们现在就在风口浪尖,再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他拉着我,我躺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摸了摸我的头:“阿忧,你放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等待手术的过程特别漫长,只是三天的时间,我却觉得像是三个世纪。
芒康进手术室那天早上,我被允许换上衣服跟进去。
芒康一直拽着我,我比他还紧张,因为我手心里全是汗。
舒医生安慰我对他来讲这就是小手术,要我不要紧张。
我咽下一口唾沫,强装出镇定的样子。
麻药开始起作用后就开始手术,我既想看又害怕看,犹犹豫豫好几次,还是一脸冷汗选择站在一边,只是紧握芒康的手。
过了好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手术还没有结束,我有点担心,就低声问舒医生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他笑了笑,示意助手帮他擦汗,然后他要我再耐心等一等。
我木然地站在那里,想要跟芒康说说话,又想着他听不见。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以前我每次做手术,医生都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的时候,芒康又是多么的煎熬。
舒医生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当时我已经全身麻木,连挪动一下步子都没办法了。
芒康被转到病房,有两个护士带着我去换衣服,等我进病房的时候,汤川秀他们全都在。
舒医生正在跟大家讲解术后注意事项,按照他的说法,半年后芒康绝对可以站起来走路,要我们放心。
我心里还是记挂着骆连慈的死,就问朱思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他摇头说没有,吃的喝的用的全查了,而且查了无数遍,一点头绪也没有。
束从轩问:“给你们提供吃喝的那些人,查了吗,是否可靠?”
朱思点点头:“大先生对那些人有恩,他们不敢乱来,也不会。”
束从轩眯起眼睛:“这就奇了怪了,离奇死亡么这算是?”
郑怀远开口:“不可能没有头绪,一定是哪个环节被我们忽略了。”
我又问汤川秀李局长的事情,果然如盖四和骆安歌所说的一样,原本李局长早就是内定的市长候选人,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到市政厅哭诉李局长玩弄了她的感情,还招人威胁要杀了她。
就因为这个,上级领导找李局长谈话。
纪子说:“以前没有,偏偏这时候跳出来这么一个女人,谁都看的出来是有心人设计的。”
汤川秀点点头:“关键就是李局那人也搞不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一直怕老婆,况且他丈人对他的仕途帮助很大,闹了这么一出后,他老婆赌气搬回娘家住。”
我赶忙问:“那个大肚子女人呢?”
汤川秀特别惋惜摇头:“前两天割腕自杀了,留下遗书,说李局就是罪魁祸首,逼得她只能自杀。”
我下意识就问:“还留下什么了,跟我们有关系吗?”
汤川秀摇头:“还留下一些视频,对我们倒是没有影响。只是李局这次,可能有点悬。”
郑怀远就问还有没有办法,毕竟李局跟我们休戚相关,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能帮忙我们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
汤川秀无奈地笑了笑:“上面都找李局谈话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期待他高升,只要原地踏步就可以。”
我想起来那晚盖四说的话,上面真的会派更厉害的人物来接手坞城,然后对我们赶尽杀绝吗,我们要不要先采取行动?
我把这件事一说,汤川秀就拧我的耳朵:“汤无忧,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我哎哟哎哟喊疼,喊得有点夸张,郑怀远他们都来护我,尤其是纪子,一把抱着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汤川秀恨铁不成钢指着我:“你真给我丢脸,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郑怀远倒是不在意:“阿川你大惊小怪做什么,阿忧好歹帮我们探听到一点消息啊。”
束从轩明显是相信我的,他担忧地问:“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政府毕竟是靠不住的,都是在利用我们。等哪天发现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郑怀远点点头:“我北京那边有朋友,要不我问问?”
汤川秀摆摆手:“别问了,是真的,我早就知道了。”
我们全都叫起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汤川秀一脸的无所谓:“说了你们能帮上什么忙,这是骆家那几个家族在逼我们呢。不过我不怕,他们有他们的人脉和手段,我们也有自己的。”
我们谁都不说话了,全看着他,虽然他说不怕,但是我们都知道,骆连慈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们就一日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