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委屈屈看着纪子,突然撒娇地喊了一声:“嫂子,你管管哥哥,对我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好。”
纪子笑起来,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老早就该跟你见面,可是川哥哥总说时机不对,这是好几年前就为你准备的礼物了,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吗?”
我看了看汤川秀,他微微点头,我才敢打开。
我打开,是一把日式扇子,好像汤川秀卧室里的墙壁上就挂着这么一把。
其实命运早就给我们设置了伏笔,只是我们都没看见。
汤川秀在一旁给我解释:“纪子是开料理店的,闲下来也做一些小手工。你知道她做的这样一把扇子,价值多少吗?”
我摇头,他伸出一巴掌,翻了一下。
我咋舌:“十万?”
天哪天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汤川秀撇撇嘴:“傻瓜,一百万,人民币。”
原来我未来的嫂子这么能干,怪不得能让汤川秀借着出差的由头跑去日本。
菜上齐后汤川秀举杯:“今天我们第一次聚齐,我先干为敬。”
纪子扯了扯他的袖口,低声提示:“胃不好,少喝。”
郑怀远起哄:“哎哎哎,还没结婚呢,就唱双簧。”
大家都笑,我突然觉得孤独,这么开心的场合,要是芒康在,那该多好。
酒酣耳热之际,郑怀远问:“阿川,跟骆家那件事怎么说,需要帮忙吗?”
汤川秀摇头,给纪子夹了一筷子菜,又给我夹了一些,这才慢悠悠说:“这是我们两家的恩怨,你就别掺和进来了。你侄子不是跟骆安歌关系挺好么,我不想你为难。还有洋介,不管我跟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我跟骆家是怎么样的,我只希望,不要影响你。”
洋介点点头:“我知道,你别考虑我。”
纪子话不多,此刻她抬起手握住汤川秀放在桌子上的手,两个人深情对视,然后默契地笑起来。
郑怀远干了一杯酒:“阿川,按道理按情义来讲,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弟侄子那人难成气候,我向来看不惯他的作风……不过我还是提醒你,那几个公子哥可都是无限河山,你别大意。况且你现在也有纪子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
“我知道,这也就是我蛰伏多年的原因。”
宫本洋介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我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喝茶,小口小口吃东西,生怕自己的胃受不了。
那一晚汤川秀喝醉了,出来的时候歪歪扭扭的靠在娇小的纪子身上,两个人往前走去。
我想要去搀扶,郑怀远止住我,嘘了一声:“让他们说会儿话吧。”
我点点头,抬起头看星空,有点想哭。
回到家管家一看我们的样子,赶忙吩咐人去煮醒酒汤,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大家知道纪子竟然是哥哥的女朋友,竟然高兴得叫起来。
纪子娇羞地坐在汤川秀旁边,像是山水画里的美女。
我还得赶着回医院陪芒康,因此换了衣服就走。
到了医院芒康正跟舒医生说着什么,见了我他笑着问我这顿饭吃的开不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他哥哥有女朋友了,而是换了话题说今晚吃了什么。
舒医生说芒康恢复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安排手术,然后交代我饮食方面一定要清淡。
他走后我才告诉芒康今晚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激动,白我两眼:“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早知道啊。”
看来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揪着他的耳朵:“你会不会学着哥哥,某天突然带着一个美女回来,说是你最爱的人?”
他亲我一口:“我哪敢啊,你还不得哭死,我最怕你哭。”
我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变成太监。”
他呵呵笑起来:“我要是成了太监,谁来满足你?”
我呸他一口,正准备骂他两句,就听见束从轩的声音,我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我笑。
我嘿嘿笑起来:“一定是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我去给你煮面?”
他深深吸口气:“还是跟你有默契。”
我转身进厨房,芒康看见束从轩有点不高兴:“我说你有事没事好好搞研究好不好,天天惦记着我媳妇,有意思吗?”
束从轩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咬一口:“我又没惦记你,你瞎激动什么?”
两个男人争起来,我站在厨房里,蓦地觉得幸福。
第二天我是被朱思那大嗓门给惊醒的,然后是芒康的怒吼声,我还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发现那些声音都还在,于是我睁开眼睛。
朱思低着头站在面前,芒康抓起柜子上的杯子砸过去:“不是让你看好吗,怎么还能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