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这几年你把猫寄养在哪里?”
他笑了笑:“在一个朋友那里,挺好的,你放心。”
我点点头:“孩子们睡觉呢,你最好洗了澡再去抱他们。”
他点点头,把猫递给阿穆,然后他揽着我的肩膀,轻声问我:“后天就要陪我参加活动了,紧张吗?”
我摇头,他就笑:“有我在,不必紧张。”
“很重要的活动吗,我非得去吗?”
“对,非你不可。”
我也没有多想,去客厅打开电视看新闻,骆安歌跟过来,坐在我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往旁边挪了挪,他跟着我挪过来,一脸坏笑。
我蓦地站起来,摁着遥控板的手颤抖着,然后换了娱乐频道。
还真是巧,在新闻里看见了骆安歌,陪年轻女子吃饭的骆安歌。
女人的正面很模糊,只是巧笑倩兮眉目传情,而坐在对面被拍得一清二楚的骆安歌,也是开心极了,眉眼弯弯。
不要说别人,我都很长时间没见他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新闻上说,骆安歌在我月子期间有了新欢,猜测说我们可能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我看的很仔细,一字不漏全看完,然后扭头问身边的男人:“这女人是谁?”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猜?”
我失了耐性:“骆安歌,你少给我来那一套。”
他摁着我,下巴支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宝贝,你问我这女人是谁,那我也问你一句,那天给你打电话的,真是你爸么?”
他这么一问,我就汗毛全竖起来,原来他早就怀疑了,原来他就等着问这一句。
他支好了一个瓮,等着我往里钻,我就是那只傻不愣登的鳖。
我突然发现不止我在猜疑,骆安歌也在猜疑,这在以前是几乎没有的事情,可是自从我生孩子以来,我们都在用自己的耐心和智商跟彼此较劲,现在到了试探的时候,以前那些爱,都变得很可笑很讽刺。
看来他早就知道我想离开,可是他不动声色,每天跟我甜言蜜语,每天按时上下班,装出一个好爸爸好丈夫的样子,其实他就是在跟我耗,看谁比谁更有耐心决心和狠心。
骆安歌看着我,冷笑:“伊阑珊,你真以为你们那些事情,我一点不知情么?”
我也冷笑:“骆安歌,原来都是错付。”
汤川秀说要带我走的时候,其实我是难过多于开心,我舍不得离开骆安歌。哪怕清晰地知道他害死了我爷爷和小姨,我还是爱他还是舍不得他。
这几天我一直在煎熬,徘徊在理智与爱情的边缘。
可是我错了,我全错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微微仰起头确保不会流下来,这才看着他。
他慢慢起身,跟我面对面,他箍着我的肩膀:“伊阑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你为么宁愿跟芒康走也不原谅我,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让我伤心,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很疼,可是我觉得最疼的还不是肩膀,而是我千疮百孔的心。
“骆安歌,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我求过你的,放我走,可是你不愿意,你拿我最重要的东西威胁我。你说,我要怎么原谅你?”
他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烧起来:“为了芒康,你连孩子也不要了吗,你连我也不要了吗?伊阑珊,你从来没爱过我是不是,你早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是不是?”
我跌坐在沙发上,下一秒钟我跪在骆安歌面前,我泪流满面哀求他:“骆安歌,我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这里。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会死的。”
他也跟着我跪下来,只不过他搀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伊阑珊,我说过了,你活我活你死我死。还有,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我苦笑,这样有意思吗?
他冷笑起来:“不妨实话告诉你,后天根本不是什么重要活动,而是我们的婚礼。我去年就开始筹备了,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亲手设计了婚纱和礼服,还有珠宝,还有鞋子,甚至你的发型和妆容,都是我亲手设计。伊阑珊,我知道那天打电话给你的是芒康,我现在不动他,不是我没能力,而是我不想你恨我。可是,好像是我太仁慈了些,你都不顾及我的感受了,我还心慈手软干什么?横竖你是不会原谅我了,索性坏人做到底,送芒康和汤川秀下去和你家人团聚。而你……”
他阴狠的目光锁在我脸上,“而你,伊阑珊,这辈子你都要待在我身边。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孩子跟你一起。”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不是为了他的威胁,而是他说的婚礼。怪不得那天我总觉得那些礼服都像婚纱,原来是骆安歌设计的婚纱。我还说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很舒服,我还说那个发型很好看,我还说……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吧嗒吧嗒掉眼泪,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骆安歌捏起我的下巴,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好像要吃人,眼睛里喷的出火来。
我吓坏了,一把拽住他:“骆安歌,你别乱来。”
他甩开我:“伊阑珊,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因为我害死了你爷爷和小姨吗?还是你舍不得芒康?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认为芒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是不是?那我算什么,伊阑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杀人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