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也不敢拿话来激他,于是转换话题,要他松开我。
他果真解开我的手,不断帮我擦眼泪,可是哪里擦得完,就跟水龙头坏了似的。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只顾着哭,哭着哭着突然意识到元笙棋正抱着我。
我一把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包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听见他的声音:“你确定要这样出去,阿穆会怎么想?”
我突然顿住,是啊,我现在完全是衣裳不整,怎么见人?
我抹一把泪,扭过头去。
元笙棋还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表情很奇怪。
过了几秒钟,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掏出电话拨出去:“半个小时,送一套S码的连衣裙过来。”
挂了电话他端起酒杯,摇晃着,目光却是停驻在我身上:“三十分钟,能等吗?”
我用包包护着胸口,掏出电话就要打,他也没有阻止我,只是淡淡开口:“你确定骆安歌不会多想吗?”
我白他一眼:“谁说我要打给骆安歌了?”
汤川秀的电话很快接起来,他接我的电话永远都是不超过三秒,而且声音好听:“阿忧,是不是想哥哥了?”
我开门见山:“哥哥,我在市中心这边的幽兰会所,你帮我送一件连衣裙过来,包间是520。”
“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元笙棋,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抿一口红酒,笑了笑:“我都忘记了,你还有一位好哥哥。”
我没力气深究他话里的含义,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元笙棋,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骆安歌。但是请你记住,不管你因为什么喜欢我,都不是你做出那么多事情伤害我的理由。我爱骆安歌,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爱他。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该祝福我,而不是伤害我。”
说完这些话,我使劲拉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站在不远处的阿穆一眼就看出我的异常,他几乎是飞奔过来:“姑娘,您怎么了,他欺负你?”
我低着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家公子挺可怜的。”
他挠挠头:“是啊,公子是挺可怜的。不过还好有您,他现在很幸福啊。”
我笑了笑:“有了他,我也很幸福。”
我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掏出化妆盒,想要做一点伪装,不希望骆安歌看出来什么。
可是,眼睛红肿着,嘴唇也有些肿,瞒得过他吗?
很快汤川秀就来了,他看了看我的样子,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开了一个包间,给我换衣服。
撕烂的裙子脱下来的时候,我又不争气地哭起来。
我现在最想飞奔到骆安歌身边,当初为了鲍嘉的事情我没少跟他闹脾气,原来都是我误解他了,这一切都是元笙棋在搞鬼。
我穿着新裙子出门的时候,阿穆已经不见了,只有汤川秀等在那里。
他轻轻抱着我,拍着我的背:“骆安歌也是,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出来?”
我抱住他:“哥哥,不关他的事,是我们低估了元笙棋。”
他揽着我往外走:“没事,总有一天,哥哥帮你收拾他。”
到外面的时候,迎面遇上元笙棋的秘书,抱着一个盒子急匆匆进去。
应该是元笙棋让她准备的裙子,只可惜我用不到了。
还好回到医院骆安歌在睡觉,四嫂说他一直在等我回来,还闹了点脾气,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让他们全部回去,我留下来,然后我关了大灯,只开着微弱的那一盏壁灯。
我坐在床边,看着我爱的男人的这张脸,真好真好,我们还在一起。
后来一个多月都没再见到元笙棋,那时候我天天窝在图书馆查资料,中午的时候骆安歌到学校陪我吃饭,我才听他说鲍嘉的事。
原来元笙棋把云天送到了国外,并且找人把鲍嘉监控起来,鲍嘉想孩子想疯了,不知道是产生幻觉还是什么,居然从十五楼的阳台跳下来,虽然被树枝挡住没死,但是差不多也是瘫痪了。
骆安歌帮我把水杯拿出来,看里面的果汁并没有动过多少,眉头就皱起来。
我嘻嘻笑着,赶忙吊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哟,我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喝果汁?”
他无奈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汹涌的人流,问我:“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还是吊着他:“我们一起去。”
骆安歌本来就引人注目,虽然他经常到学校陪我吃饭,但是每次来都是那些花痴女生尖叫和围观的对象。一开始的时候我特别不适应,总觉得那些人围观猴子似的,现在倒是适应了,管人家说什么,说我们秀恩爱也好,说我麻雀变凤凰也好我都无所谓。
骆安歌知道我爱吃地三鲜,伸手给我要饭卡,然后问我:“两个够了吗?”
我点点头,两个是够了,但是队伍排那么长,到我们的时候还有吗?
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来对着我们窃窃私语,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骆安歌由着人家拍,揽着我旁若无人问:“下午没课陪我去公司好不好?”
这几天我也累了,反正该查的资料也差不多了,于是我点点头。
谁知道这家伙附在我耳边低语:“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去无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