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问为什么不处置老大是吗?”
我点头,她笑了笑:“还能为什么,这就是政治。”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束文安的死,也是上面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他死了,再也不能指认老大?”
“阑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当年那件事,束文安才是主谋,是他妖言惑众,迷惑了其他人,使得那些人尤其是老大,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几年你以为束文安一直活在内疚里吗,他跟当年的朱元璋一样,大肆屠杀功臣,为的是什么?就是掩盖他的罪行……”
许是发现我的脸色不太对,她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其实你也不必难过,毕竟那件事,主谋就是束文安。其他人都是受他指使,虽然都是帮凶,但是也被他杀得差不多了。政治的事情错综复杂,牵扯太多,上面有上面的考虑,我们不能强求。”
我点点头:“我知道,多谢嫂子。”
“谢我做什么……那天关山远告诉骆安歌的时候,那家伙好一通发脾气,非得要查个水落石出,非得为你报仇……你说,这种事能查清楚吗?查的清楚,就不叫政治,就叫过家家了。”
怪不得这两天骆安歌欲言又止,原来是为了这个。
怪不得这两天骆安歌欲言又止,原来是为了这个。
骆安歌在外面敲门,看我跟白雪在一起,他有点紧张,估计是猜到了什么,快步走进来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抓住他的手:“骆安歌,谢谢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了。”
是的,我应该满足。
那几天都是挨家去吃饭,也就是三五天,我就胖起来两公斤,有一天晚上骆安歌抱我上楼,惊喜地说我身上有肉了。
这段时间他每晚都像笔耕不辍的人,为了要一个孩子而疯狂努力,连我都被他感染,迫不及待的想要孩子。
过完年之后最大的一个消息就是,康城有十二个重要部门负责人被带走调查,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标签,那就是束文安一手提拔了他们。其中一个,就是名单上面的人,七个当中的一个。
这样的大手笔,老百姓不禁拍手称快。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开学后我也忙碌起来,四月份教授要去凤凰采风,我是报了名的,一开学就是忙这件事。
刚从教室出来,就听见班长的声音:“阑珊,你老公来了。”
我抬起头,就看见那个颀长的身影靠在栏杆边打电话。
我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怎么来了,中午不是说要加班么?”
骆安歌挂了电话转过来抱着我,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一天没见你,想你了。”
我笑起来:“骆安歌,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早上不是你送我来学校的么?”
他挑眉:“怎么,送你来的,现在就不能想你么?”
他凑到我耳边:“不止想你,我还想吃你,一天到晚都在想。”
我脸红起来,拽着他进电梯,这么没脸没皮的,除了骆公子,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了。
上了车我问:“去哪里?”
骆安歌握住我的手:“爷爷早上给我打电话,要我们过去吃饭。”
“哪个爷爷?”
“汤云宗,你亲爷爷。不过,你另外一个爷爷也在,还有那边的爸妈。事情解决了,大家都高兴。”
去了果然是很热闹,我妈跟靳江在厨房忙碌,伊华阳抱着豆豆在阳台上玩,汤云宗和我爷爷还有我爸还有汤川秀四个人居然玩起了麻将,每个人面前都是粉红色的人民币,杜樊川站在我爸身后,不知道是学习还是指导。
我看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们一家围坐在餐桌边,芒康和汤川秀围着我,我在给大家唱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小姨在一边拍手。
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这样的幸福,原来我小时候曾经拥有过。
骆安歌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凑到耳边提醒我:“宝贝别哭,别被他们看出来。”
我靠在他怀里,把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
汤云宗又输了一局,他对着我招手:“不行了不行了,在国外呆久了,手生了。阿忧你过来,过来帮爷爷。”
其实我对麻将并不感兴趣,因此把骆安歌推过去,然后汤云宗带着我进书房。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那个案子已经了结,政府给出了说法,替我父母伸了冤,也在报纸上登了公告。
这算是给我们的一个交代,我相信汤云宗已经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