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到客厅里的时候,拎着我的那个人突然对着他连开数枪。
爸爸跪倒在地,他身上好几个窟窿,他吐出一大口血来。可是他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一步步挪过来,盯着那个男人,一字一句:“希望你说话算话……”
那人把我丢在地上,然后冲过去对着爸爸就是拳打脚踢,他一脚把爸爸踹到阳台上来,然后他大喊:“汤自流,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谈条件。”
爸爸蜷缩成一团,他伸出手,一只抓住妈妈,一只抓住我。
我感觉到他在源源不断的给我力量,可是这样血雨腥风中的温馨一刻,被那个男人打断。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抬起脚踩在爸爸手上,然后旋转旋转。
妈妈哭喊着:“不要,求你了,不要……”
我吓得叫起来,突然听见骆安歌的声音:“勿忧,勿忧,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看见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我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起来。
我死死抓着骆安歌的衣襟,忍住心中翻滚而来的万千寒意,这是梦境吗,这是环境吗,为什么我会看见束文安?
我捂着头缩成一团,脑海中全是漫天漫地的血,还有不断叠加的尸体,还有那张脸。
是的,是的,就是束文安。
我的样子吓坏了所有人,骆安歌急得不行,一个劲拍我的脸,试图要我清醒:“勿忧,别想了,别想了,我们不想了。”
汤川秀抓住我的手叹气:“阿忧,阿忧,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哭够了,我看着我爸:“当年你跟我妈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束文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束文安?”
我点点头:“对,刚才我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指挥那些人血洗我们家的,就是束文安,我死也不会忘记。”
我爸的眉头皱起来:“不可能啊,十六年前束文安还只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按理这事不归他管,也轮不到他管。勿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捂着脑门:“不知道……”
我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这件事确实委屈你了。以后也不搞什么催眠了,怪吓人的。我们会调查,你就安心读书。”
回到别墅我就去书房找我送给骆安歌的吊坠,找到以后我就给汤川秀打电话。
他低声说:“也要回来之后一直情绪低落,我在他喝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让他好好睡个午觉。我们也该做一点事情。”
“哥哥,你相信我吗,我看到的那人,真是束文安。”
他笑起来:“阿忧,哥哥当然相信你。其实妈妈之所以把一模一样的吊坠分别留给我们,就是她在里面藏了秘密。”
我点头:“秘密分成两半,这样就算我们被敌人抓到,那些人也没办法。”
“对,我们的妈妈真聪明。只是可惜……”
骆安歌推门进来,看我坐在电脑前,就走过来把一碗燕窝放在我面前,拉起我,让我坐在他大腿上,摩挲着我的后脖颈:“马上就是我们的生日了,宝贝,想好怎么过了吗?”
我被他弄得很痒,缩了缩问他:“随便,你呢?”
他嘿嘿笑起来:“我现在就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你腻在床上。”
我脸红起来,怕他胡来,只好指着屏幕给他看:“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吊坠里面的芯片……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字母,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两眼,明显的心不在焉:“应该是某种密码吧,需要破译出来,才能知道是什么。”
我抱着他撒娇:“老公,你帮我破译嘛。”
他不动:“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立马眼睛就亮了:“真的?”
我点头,他立马来了兴致,他认真工作起来的样子是最帅的,我就负责趴在一边花痴流口水。
很快汤川秀就来了,两块芯片的内容一合并,两个人各抱一台电脑开始了工作。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眉目,骆安歌有点不耐烦:“谁编的这个程序,太复杂了,真是天才。”
汤川秀明显很骄傲:“当然是我们的妈妈。”
骆安歌撇撇嘴:“那继续吧,宝贝你去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可能要到很晚。”
我以为今晚估计是要熬夜了,因此在四嫂的帮忙下煎了牛排做了寿司开了红酒,等我端着这些东西上去,就看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男人瞬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靠在椅背上。
我以为是破译密码没有进展,就安慰他们:“先吃东西吧,吃完再继续。”
骆安歌抱着我坐在他大腿上,我有点害羞,挣扎着要起来,他摁住我,声音黯哑:“宝贝,破译出来了,结果不太好。”
我这才发现屏幕上的数字和字母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名字。
看起来像是一个组织,更像是结拜的七兄弟。